变天了。
原本还能看见的阳光渐渐被乌云遮掩，阴沉沉的天气让人心里烦闷，压抑，一如沈煜寒的心，沉重且忧郁。
嘟嘟嘟——
摆放在副驾驶的手机接连响起，上面吴婷婷的备注更是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厉安琪动心，知道他们不可能有结果。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理智的控制所有情绪，甚至不理解南宫璟跟顾星辰在感情上的失控，可如今看到原本触手可及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看到原本对自己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人把感情转移给他人，那理智的情绪就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
也是第一次觉得心口处空落落的。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很懂感情，觉得厉安琪的喜欢不过是好奇，是新鲜，是一种荷尔蒙分泌的冲动，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兴趣。
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不懂感情的人是他。
原来真正的感情，真正的喜欢，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能爱却依旧想要去抓住，去触碰，去拼尽全力也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看着吴婷婷的来电显示，他思绪很乱，心里很乱，就像头顶这片乌云，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部早已电闪雷鸣······
“咚咚咚——”
敲窗声落下，沈煜寒慢慢摇下窗户，目光诧异地落在男子身后的车辆之上。
“沈少，我们统帅有请！”
恭敬的声音落下，沈煜寒不满皱眉，沉思片刻后跟随男子的步伐坐上了厉霆洲的车。
车辆缓慢行驶在街上。
沈煜寒看着厉霆洲问：“说吧，为什么找我，而不是璟？”
厉霆洲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骇人的笑意。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毕竟他南宫璟身边的人都很聪明，一个禾时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沈大少爷，沈大医生！”
意味深长的语气传进沈煜寒耳中尤为刺耳。
他问：“是为了时宜？”
“是。”
“你想让我帮你？”
“是！”
“你想让我背叛璟，把禾时宜带来交给你，想让我成为你专门用来复活虞千素的帮手，更想让我亲自执行换血手术，以命续命。”
厉霆洲倒吸一口冷气。
“要不怎么说，南宫璟身边的人都很聪明呢。”
沈煜寒沉下脸加重手中紧握的力度，语气有些冷厉地说：
“她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
“人死不能复生，厉大少爷又何必执迷不悟！”
“我说了她没有死！”
“这么多年了，你曾经把主意打到璟身上，却因为无法击溃璟而转移目标，现如今又把目光放在时宜身上，你知不知道时宜是璟的女人，璟很爱她，你这样做就不怕失去一切包括你现在的统帅之位吗？”
“我不在乎！”
“那你可曾想过现在你以为的一切皆是泡沫，当初你找的神婆说的是不要沉迷死去之人重新去看待你的生活，可你却理解成换上活人的血去给死去的人换命，厉霆洲，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敢直面这个你以为的泡沫，而不是继续依靠伤害他人去弥补你心里的平衡。”
“我说了她没有死！”
厉霆洲怒视而对，冷冷说道：“你们根本就不懂，我能感受到素素还活着，她一直都没有离开我，我能感受到她一直都活着。”
“所以你就要用无数人的命去换取她的命吗？”
沈煜寒大声质问他：“从她死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她死了，死透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清醒清醒，难道这些年来，你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不够！”厉霆洲狠狠咬紧牙关，抿了抿唇，“还不够，当初那些人只是失败的试验品，但禾时宜不一样，在她身上我看到了素素的影子，素素她回来找我了，是她在指引我告诉我，这世界上只有她禾时宜才能苏醒她！”
“你做梦！”
沈煜寒大怒：“厉霆洲你给我听好了，我沈煜寒是绝对不会背叛璟的，从前是，现在亦是，我更不可能做出伤害时宜的事，就算没有璟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当初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与你有过一段交情，在虞千素车祸时拼命抢救，在你为此事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时奋力抢救，你根本不可能活着，可如今看到你疯成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厉霆洲双手拉扯住沈煜寒领口。
笑得魔怔且病态地说：“是，你确实不该救我，就是因为你救我，我才不能跟素素在一起，所以你必须付出代价。”
“松开！”
沈煜寒一把推开厉霆洲的手。
“我再说一遍，我不可能背叛璟，更不可能帮你！”
就在沈煜寒要下车时，厉霆洲冷厉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那如果是安琪呢？”
“如果······我用安琪作为交易，你是要禾时宜的命，还是······安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