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的往前走了几步,拿着手电看了一下周围,这是个洞,很窄,洞顶也很低,人在里面走,感觉很压抑。
跟我现在的整个状态就很贴合。
我的头脑还是不太清晰,但我还能做最根本的分析,假如小哥真的一个月没有回来,他是进了雨村后面的茫茫大山。
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其实也还在福建的山里找他。
他在哪里没了音讯的,我们就在哪里找他。
“胖子。”我喊了一声,前面的胖子急忙回头跑过来就捂住了我的嘴。
“别叫啊。”他压低声音捂着我的嘴说:“刘丧说这个洞里有东西。”
我掰开胖子的手,也压低声音问:“什么东西?”
胖子摇摇头:“不知道,他就说有东西在我们四周一直窜动,就是没看到,只知道体积很大,你别在说话了。”
“我再问一句。”
“说呀。”胖子的声音更低,而且还眼神四处飘,似乎害怕有东西会突然出现一样。
“我问你。”我抓着他的手说话。
我有点紧张,但绝不是害怕他说的那个东西,我有好几年都不会紧张了,但这次是那么的不一样,还掺杂着绝望。
“小哥那天走了之后真的一个月没有回来吗?也就是说今天距离他走的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天真,你怎么了?你都忘了,小哥真的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一个多月了?这种突然被抹去了时间的事件我知道的就只有“天授”。
但这里是雨村,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类似这样的事情,我更愿意更直观的把它理解为,你就像是被摆在一种神秘力量面前的一张白纸,突然就被从中间叠了一道痕,然后被画上很多东西。
当这张纸再次被展开的时候,你会发现被叠的地方仍然是空白的。
我们所失去的这段记忆,就是这段空白的纸。
我正在飞速思考,胖子伸手就来拉我:“快走。”
我跟着胖子一路向前,不时回头。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那个能给人带来绝对安全感的人他不在身后,现在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啊……胖子……”
前面的刘丧突然大叫,我一把从腰上拔出刀,这几乎是这些年养成的下意识动作,我朝着喊声就冲了过去。
“刘丧,你怎么样?”
我一惊从梦里惊醒了过来,但仍然迷迷糊糊,能听见四周的声音,但不是很清醒。
我就听到胖子的声音说:“哎哎哎,你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我们天真最近生着病。”
我还没醒透就发现是旁边的人在推我。
“我以为死了呢,手机在他手里响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丧背儿,怎么说话的,你可是好几年没这么欠揍了,天真,醒醒……”
可能是梦陷的太深,我半天才醒来过来,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胖子,怎么啦?”
我发现胖子已经把我手里的手机拿走,接了我的电话。
“是是是,我是吴邪,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就把这事给忘了,我们今天一定去结,不好意思。”
“谁啊?”我问。
胖子把手机递给我说:“医院的电话,催我们去结账。”
我一下子才想起来,对啊,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的那种。
“我忘了。”我还有点懵,但刚才的梦让我更懵。我又问:“胖子,小哥进山几天了。”
“五天了吧,应该快回来了,你是怕我们去城里了,小哥回来找不到我们?你就放心吧,他又不是小孩子,我们把他放屋里出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又不是没有过。”
“不是,我昨晚梦见……”我突然想起刘丧就在我边上,这么说会不会显得有点,就忍住了没说。
胖子也知道,毕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一忍,他就不失时机的打岔:“先别说做梦了,先把帐给结了吧,要不然人家又要催了,赶紧收拾一下走了,晚上回来还能给小哥做饭呢。”
刘丧和我们一起离开,来到我们的车前,他鄙夷的看了我们的车一眼说:“还是这个破车。”
胖子那是一丁点亏都不能吃的主,他呛道:“什么样的人坐什么样的车,破人当然要坐破车。”
刘丧白了他一眼。
我们去医院结账,刘丧直接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
胖子最后还调侃他:“你偶像回来了,我给你发信息啊。”
可能只有我这么想,刘丧这次也许不是为了小哥来的,我有预感,距离他下次出现在我面前,应该不会太久。
结完账回家的路上就问:“你梦见小哥怎么啦?”
他还记得早上我们说的话。
我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才说:“我梦见小哥丢了,进山一个多月没有消息。”
胖子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了我一眼说:“这是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呀就是想多了,一天天心眼儿比马蜂窝都多,你不怕得那什么密集恐惧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