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做马一般,在刘家生活了十几年。
前几日刘老婆子来向刘小草要钱没要到,回去后就让李氏过来,李氏不肯答应。
哭着对刘老婆子恳求道:“娘,小草是被卖进宋家的,还是个童养媳,连个正经媳妇都算不上,咱们总是这样去要钱要粮食,让孩子怎么在宋家过下去,她以后的日子还不定怎么艰难”。
刘老婆子三角眼一立,“我看是这几日老三没打你,你的皮子紧了,是该给你好好松松皮子了”。
刘老婆子对身旁幸灾乐祸的方氏道:“你去把老三给我找来,让他好好看看,他这个媳妇是怎么忤逆我的”。
方氏心里那个高兴啊,脚步欢快地跑了出去。
李氏紧紧握着拳头,她心里清楚,这顿打是免不了了。
果然,刘老三提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对着跪在地上的李氏就是一拳。
李氏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头倒在了地上,嘴里还流出一道血印。
刘老婆子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拍着大腿嚎哭道:“老三呐,这个丧门星她想气死我,气死我之后刘家就有她接管了,我的命好苦啊,本以为娶个媳妇能享媳妇的福,福没享到,却被媳妇气死了”。
刘老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坐在炕边的刘老婆子连连磕头,“娘啊,是儿子不孝,你消消气,可别把身子气坏了,儿子不能没有娘”。
一边说着一边跪爬到刘老婆子跟前,脸贴在刘老婆子的鞋面上。
刘老婆子顺脚踹了刘老三一脚,“你去,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问问她,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刘老三闻言立马起身,眼睛里直冒火,恨不得把李氏一口咬死。
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李氏身上,隔着补丁衣裳发出“砰砰”的闷响。
刘金山一直躲在门外,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他推了一把刘老三。
刘老三正在用力打李氏,脚下没站稳,向后踉跄了两步。
“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打你老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上前揪住刘金山的耳朵就是一巴掌。
刘金山说到底才十岁,长得又比同龄的孩子瘦弱,哪里禁得住成年男子的一巴掌。
顿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刘金山抬起手臂还想打下去,李氏踉跄着起身,使尽全身力气将刘金山推倒。“刘老三,金山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下得去手,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就是个畜生”。
刘老三好似发了疯一样,眼底一片猩红,坐在地上吼道:“这样的畜生,我认可没生过他,今日我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打死,省的你们祸害刘家”。
李氏见状就把刘金山护在怀里,自己背对着刘老三。
刘金山却拉着李氏的手往外跑,“娘,快跑吧,我爹要杀了咱们,再不跑咱俩都得没命”。
李氏不知道离开刘家还能去哪里,娘家肯定不会收留他们娘俩,如果不离开,又担心儿子被打个好歹,只能先跟着刘金山跑出刘家。
李氏被刘金山拉进一处草丛里躲了起来。
由于是黑天,刘老三追了一会儿没看到人影,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刘金山这才拉着李氏从草里走出来。
李氏粗糙的手轻轻摸着刘金山肿胀的右脸,“傻孩子,还疼不?”
刘金山摇了摇头。
李氏迷茫的望了望四周,天大地大,却没有他们娘俩可以落脚的地方。
刘金山对李氏说道:“娘,咱们去我姐家躲两天,我爹肯定不会去宋家找咱们,等他气消了咱们再回来”。
李氏却连连摇头,“不行,金山,娘和你说过,你姐嫁人了,咱们不能给她帮啥忙,可也不能给她添乱,不然她婆婆该怎么看她”。
刘金山见他娘不同意,也没了主意,母子两个站在夜色中,不知道该去哪里过一夜。
李氏心疼刘金山,又担心他染了风寒,只能叹了口气道:“咱们你姐那里过一夜,明日再想办法”。
刘金山连忙从地上站起身,牵着李氏的手往金牛村走,“娘,宋家婶子人挺好的,我姐夫人也好,他还教我识字呢,我姐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李氏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怎么不一样了?”
刘金山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总之就是和从前不一样,等下你见到姐就知道了”。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金牛村。
刘小草听刘金山讲述完,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屋内虽然光线不够亮,可也能看到李氏和刘金山脸上的伤。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这个时代的女子想要离婚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没有娘家做主,只有等着挨打的份。
她在记忆里也清楚李氏在刘家过的什么日子。
看着李氏在自己面前,拘谨的抠着指甲,刘小草心里不是滋味。
宋文也重重叹了一口气,人间疾苦各有各的苦。
刘家这样的人家,死后定会受油锅之苦。
宋文对刘小草道:“我去和三哥挤挤,你和……你和岳母好好说说话,让她别多想,先安稳睡一觉再说”。
宋文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