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方清月才沉沉地睡了去。
方池月跟她这么长时间,见她未尝起来,也不曾去叫她。而是自己去开了医馆的门。
左右方清月这段时间也教了她不少东西,一些简单的方子,方池月还是自己会的。
方清月自床上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酸疼的,腰肢传来的疼痛让她眉头紧紧皱起。
偏生沈玉寒一只手撑在头下,正斜侧着看她,一张脸上写满餍足之意。
“王爷也太……”方清月脸一红,说不出那话,只能咬着牙道,“真瞧不出王爷是别人嘴里‘不近女色’的建安王。”
沈玉寒却不在意,只是随手把玩着方清月的头发。
他手臂上被包扎好的地方经过一夜折腾,早就已经有血渗出,几乎将那纱布全部洇透。
沈玉寒却像是未尝察觉到一般。
方清月的眉头深深皱起,半晌,她终于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下床。
大氅被她随意地披在身上,白皙的皮肤在眼前一闪而过,沈玉寒顿时呼吸粗重起来。
昨夜沈玉寒伤口实在太重,方清月先前制作的金疮药昨夜都已经用完了,只能临时制作。
好在她房中也堆了不少药材,方清月将需要用到的药材放在研钵里,悉心研磨。
沈玉寒走过去,让方清月坐在他的腿上。
感知到沈玉寒仍旧没能平静,方清月回头狠狠地别了他一眼,低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磨药。
将药粉磨碎,敷在沈玉寒的伤口之上,方清月手上力度半点没收。
偏偏沈玉寒好似感知不到疼一般,只用完好的那只手揽着方清月纤细的腰肢。
待到伤口被包扎好以后,沈玉寒又要把她往床上带。
这次方清月毫不客气,一把推开沈玉寒:“王爷,我把你带到我这小院之中,可不是为了同你在这里搞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把戏的。”
沈玉寒倒是也不恼,只是道:“如今我已经被刺客盯上,他们恐怕不会那么快离开。这几日我暂时要住在这里。不知道方小姐可否允许?”
“嗯。”方清月淡淡地应了他一声,穿衣出去继续照看医馆。
明月医馆依旧照常营业,只是医馆后院中多了个沈玉寒。
连续几日时间,沈玉寒都藏在方清月这里,加之此处地偏,很少会有人发觉明月医馆居然还有个后院,还当真无人知道沈玉寒的消息。
他失踪一日两日,京中各方势力还能按捺得住。
等到沈玉寒在京中失踪第七日,不少人都冒了头。
一时间,沈玉寒被刺客刺杀而死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消息几乎都传入了皇上的耳朵里。
不少人都来明月医馆中打探,却见方清月仍旧正常经营医馆,似乎并不知道也并不关心这些消息。
消息自然也是传到了沈秋年耳朵里。
那日被沈玉寒踹倒之后,他还是被踹伤了,这几日腰间隐隐泛着疼,让他心里好生不爽。
加上沈玉寒平日里同他说的那些话,也叫沈秋年心底充满火气。
如今沈玉寒已死的消息传入他耳朵之中,他自是已将方清月当做是一个死人。
这日午后,方清月刚刚用过午饭,一出门,便瞧见了沈秋年的身影。
她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示意打算出来的方池月藏进屋后,自己则是当做没看见沈秋年一般,直接走向柜台。
见方清月一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沈玉寒心底无名火四起。
他走过去,用力抓住方清月手腕,恶狠狠地说道:“方清月,你一个罪臣之女,见到侯爷还不行礼,该当何罪?”
方清月看了沈秋年一眼,并不说话。
这几日,沈玉寒藏在她院中,倒也并非什么都没做。
他同方清月分析了利弊,并告诉方清月,按照大征律法,沈秋年还真不能拿她如何。
吃了这么颗定心丸,她早就不怕沈秋年了。
“但按照大征律法,没有哪条律法是说,侯爷到医馆之中,医者还要给他行礼的。”
“你怎敢如此同我说话?”沈秋年用力一拽,方清月腰侧直接撞在了柜台之上。
站在沈秋年身后的宋晓雅笑眯眯说道:“姐姐这是背后有人撑腰不成?胆子居然大成这样,今日可是没有人会来帮你。”
她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一群家丁出现在医馆之中。
正常来医馆的人早就被他们清空,如今整个医馆,也只有他二人在。
“明月医馆肆意垄断京中药材,害得其他医馆如今门庭冷落。我二人来此,便是为着解决这事的。”
说着,宋晓雅微微一抬手,家丁立刻伸手去搬方清月摆好的药材,将其全部挥落在地。
方清月不由得瞪大双眼:“宋晓雅,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宋晓雅轻轻地拍了拍方清月的脸,“姐姐的靠山都已经死了,你还不知道吗?今日便是我二人当众杀了你,都没人会站出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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