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内心的焦虑在不安中逐渐放大。
身子比以往更加沉重,孩子的胎动也频繁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更多的休息,可是这几日,思绪总是杂乱无章,心绪难以安宁。
“姐姐,怎么还没睡?”
方池月从门口摸索着走了进来,她的声音柔和,却透着担忧。
方清月转过头,看到方池月缓步走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温暖。
她轻轻坐起身,声音中带着些许疲倦:“池月,我心里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方池月皱起眉头,虽然她看不见,但她敏锐的感知和对方清月的了解让她立刻察觉到姐姐内心的波动。
她坐到床边,轻轻握住方清月的手:“姐姐,是不是因为山上的事情?”
“你别多想,或许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方清月微微摇头,目光幽远:“山上的事虽然没波及镇子,但我总觉得……”
“沈玉寒已经在山上许久,迟早会来这里。”
“沈玉寒?”方池月顿时有些紧张,她知道这个名字对姐姐意味着什么。
她紧紧握住姐姐的手,语气变得更加急切:“姐姐,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会下来?”
方清月轻叹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是啊……若他知道我还活着,必定会来找我。”
这句话让方池月心头一颤,过去的种种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她咬了咬唇,试探着问:“那……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方清月沉默片刻,眼神微微闪烁。她低声说道:“我打算先请几日假,回家休息一阵子,躲一躲。”
“眼下我的身体情况,也确实需要好好养养,不能再这么劳累下去了。”
方池月点了点头,显然赞同这个决定:“姐姐你说得对,咱们先避一避也好。你现在的身子最重要,不能再受半点波折。”
她说着,轻轻摸了摸方清月的腹部,感受到那微微的胎动,心中更是担忧。
“你明天就去跟程家馆主请假吧,大家都知道你辛苦了这么久,应该不会为难你。”
方清月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的笑容:“是,我明日去请个假。”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再累我都能撑着,可这几天,心里总是莫名的慌,连着做了几次噩梦,梦里……”
“我看见许多人倒在血泊中,那些喊杀声,震得我脑子疼。”
方池月听到这话,心头一紧:“梦?难道是预示着什么?”
方清月苦笑:“我也说不清。也许只是累了吧,总之,走一步算一步。”
方池月听着姐姐的语气愈发沉重,心中更加焦虑,便轻声安慰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咱们先回家歇几天,什么都别想,等你身子好一些再回来。”
方清月拍了拍方池月的手,轻声道:“好,等我身子养好了再说。”
次日,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方清月披上斗篷,带着方池月一同去了程家医馆。
医馆的气氛依旧如往常那般宁静,几位病人早早地等在门口。
方清月低头,心思沉重,想着怎么开口请假。
程馆主见她走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满脸关切:“方姑娘,你今日气色有些不好,昨夜没睡好吗?”
方清月微微一笑,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安,恭敬地说道:“程馆主,我这几日身子有些疲倦,恐怕要请几天假,回家好好休息一阵子。”
程馆主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姑娘若是觉得累了,当然要好好休息。”
“你这些日子辛苦了,镇上的人都念着你的好。”
“无论你请多少天假,医馆这边都可以照常运转,姑娘只管安心养身子。”
方清月感激地笑了笑:“多谢馆主理解。”
她正要转身离去,却见程夫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面带忧虑:“方姑娘,身子要紧,你这几个月已经够辛苦了。”
“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们,千万别逞强。”
方清月点点头,心中感到一丝温暖:“多谢夫人关心。”
道别了程家众人后,方清月牵着方池月的手,缓缓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就在两人走到镇口时,程清远从医馆后匆匆赶了过来。见到方清月和方池月,他急忙上前,神情透着几分担忧:“方姑娘,池月,等等我。”
方清月停下脚步,见程清远气喘吁吁地赶来,微微蹙眉:“程公子,何事如此匆忙?”
程清远看了一眼方清月,略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却诚恳:“方姑娘,这几天听说你“被山上的土匪掳去,我一直担心你是否安然无恙。”
如今你要回家休养,路上怕是有不测,不如让我护送你一程吧。”
他的声音中透着真挚的关切,眉眼中闪烁着一丝焦虑。
自从方清月被李乘风掳上山后,程清远心中便一直悬着,总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如今她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但程清远的心却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方清月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