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棠略微点了下头,这本就是事实,没什么好瞒的。
就算她不承认,秦大人久经官场,岂会看不透?
秦笙彻底没了脾气,这哪是在拉拢,简直是结仇。
“走,快去告诉洛夫人和母亲。”秦笙心里焦急,握紧洛云棠的手,拉着她急匆匆地离开蜡梅林。
厢房中。
季雅茹和秦夫人听完秦笙的复述,两人面色严肃,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秦夫人疾恶如仇,握拳的手轻锤桌面,怒道:“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竟如此歹毒。”
“真是无法无天了,真以为元家能一手遮天了?”
韩国公府自从出了个太后,时时处处都将自己摆在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位置。
前些年还收敛些,自两年前靖王成年后,元家更加变本加厉。
如今竟然公然算计起他府的小姐,简直恶毒至极。
季雅茹紧皱着眉头,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和焦急。
眼下她们远离国公府,居于护国寺,四面除了山崖皆是禁卫军。
韩国公府的世子又在禁卫军领了职,元沁雪想要坏一个少女的名声,易如反掌。
自秦笙进来讲完所有的事情,还未见到洛云棠,季雅茹问了句,“棠棠呢?她怎么说?”
“云棠回去一趟,立马过来。她让我告诉洛夫人,她自有办法,请您不必担忧。”秦笙回了句。
虽然不知道洛云棠会如何反击,秦笙莫名地相信她。
听到此话,季雅茹突然放下了悬着的心。
她家棠棠可是洛氏家主,绝不会任由旁人算计而不反击的。
只是,洛云娇的所作所为却让人寒透了心。
生于国公府、长于国公府,她居然为了一个侧妃之位,陷害长姐,将满府女眷的清白毁于一旦,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洛夫人,不如我们现在下山?”秦夫人思来想去,唯有远离此处才算安全。
洛云棠虽说不用她们担心,但她们岂能不担心?
洛云棠总归只是一介女流,既不能对抗太后,更不能抗衡禁卫军,最终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太后岂会允许?”季雅茹微叹口气。
元太后大费周章带领内命妇前来祈福,怎会让她们半途离开?
更何况,元太后正等着抓卫国公府的小辫子,此时离开反倒给了她发难的机会。
季雅茹现在心定了一些,反倒宽慰起秦夫人,“秦夫人放心,棠棠会有办法的。”
正说着,洛云棠走了进来,对二人福身行礼,“三婶、秦夫人。”
“三婶,我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几日,还请秦夫人替云棠多多关照三婶。”言下之意,就是将季雅茹托给秦夫人照拂。
“那你呢?”季雅茹不乐意了。
云棠将她支开,独自面对韩国公府以及二房母女,这让她如何放心。
“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担着。”秦夫人也是揪心,但凡出一丁点差池,洛云棠的一生就毁了。
“夫人放心,此事波及不到卫国公府。”洛云棠浅浅一笑,眼中闪烁着睿智聪慧的光芒。
当天夜里,洛奇冒着风雪再次回到护国寺。
洛奇毕恭毕敬地回禀,“大小姐,三爷知晓此事了,让您放心。”
“卑职收到大小姐的信号后,已让洛水接替卑职前往初云山,卑职留下保护大小姐。”
“很好。”洛云棠点头,眼底光芒明亮。
招手让洛奇靠近,在她耳边极小声地吩咐着。
接下来的一日,风平浪静。
尽管元沁雪在面对洛云棠时依旧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二人并未再发生争执。
这倒是元太后乐见其成的。
第三日傍晚,护国寺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靖王。
这位京城闺秀眼中的乘龙快婿,领着新增的一千禁卫军踏入护国寺。
来不及休整,靖王马不停蹄地加强了四周的戒备,瞬间引起众人的热议和好感。
元太后见到靖王,欢喜不已,忙召了元沁雪一同用膳。
秦笙用着晚膳,不解地开口,“靖王过来做什么?抢乌统领的功劳?”
只不过是保护太后出行一事,算不得什么多大的功劳,哪里值得靖王亲自出马?
难不成靖王是特意来给元沁雪撑腰的?
思及此,秦笙就恶心地吃不下素斋了。
洛云棠看着她嫌弃的表情,忽而一笑,夹了块素藕圆放入她的碗中,“快吃,吃完早些睡,今晚有好戏。”
“真的?”秦笙眼中突然光芒四射,低头猛扒着碗里的菜饭。
夜幕降临,万籁皆寂静,但余风雪声。
所有院落都熄了灯,为国祈福的夫人小姐们劳累了一整日,早早躺下休息了。
洛云棠吹灭了烛火,独坐于厢房中。
‘嘎吱……’
一道敏捷的身影落在积雪上,发出极轻极浅的声响。
那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洛云棠所在的厢房,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竹管,悄无声息地插入木窗的白纱上。
刚要凑近将竹管里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