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忆知过来抢时，慕承衍手臂一转避开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抬起勾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紧扣着她按在大腿上：“没想到我媳妇高中的时候还挺受欢迎。”
戴忆知双手搭他肩膀上，视线朝那张纸瞟了瞟。
其实并没有什么，但她这会儿被男人盯得有点心虚。
慕承衍看似神色很平静，把那张纸举到面前又看了两遍，但没两秒，表情突然比京剧里表演的变脸还快，压着腔：“不过男朋友很想知道，女朋友把别人给的情书留到现在是何意？”
戴忆知眼睛一瞪，特别无辜：“这哪里是情书啊，就这么几个字，我很冤的好不好。”
她都不记得这张纸怎么还夹在了书里，记得当时分明早就扔垃圾桶里去了啊。
慕承衍微眯着眼，眼角溢出一丝犀利的锋芒：“孤男寡女，约你去天台，目的不是告诉你他喜欢你，想让你做他女朋友？”
“……”
事实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
戴忆知趁他不注意，把纸条抢了过来，对半撕掉，然后揉成团丢进书桌旁的垃圾桶里：“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觉得就没有必要再提了吧，反正我当时又没答应。”
听了她的话，慕承衍的脸色丝毫没有任何好转，
他敛着眼睑，舔了下唇角，气压俨然又低了几分：“这么说，有去天台上赴约？”
戴忆知被他问的百口莫辩，她那根本就不算是赴约好吗。
“我是去了，但是……那不能叫赴约啊。”
“哦，那你告诉我不叫赴约叫什么？”话说完，男人已经带着压迫感的低头凑过来。
戴忆知抬眸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我去为了拒绝他才去的，我要是不去怎么拒绝？”
吃醋的男朋友好难哄哦。
而且她觉得自己也没错啊。
但是又不敢说什么。
她搂着他的脖子摇了摇，软声撒娇：“而且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嘛，好嘛？我亲亲。”
为了讨好他，戴忆知捧着他的脸亲了个遍，口水都要沾满他的脸了，才总算看见他的脸色恢复如常。
“你别气了哦，我东西还没收拾完，时间要不够了。”
最后在他嘴上亲了下，戴忆知赶紧起身继续去收拾东西。
以前就是随便的打扫一下灰尘，东西不怎么清理，这次她来一个大清除，倒是整出一堆不要的。
她去储物间找了个纸箱，把不要的统统都丢进去，没一下纸箱都满了。
最后就剩衣柜没整理。
衣柜里
很多衣服她都不穿了，好几年前的款式，现在估计都没人穿了。
戴忆知把有些散落的头发重新绑好，将衣柜里的衣服统统丢到床上去。
一件……
两件……
三件……
当从架子上拿起那件带着防尘罩的外套时，她的动作顿了下。
这件男生冲锋衣，搁在她衣柜里已经好多好多年了。
算一算，都有十来年了。
她把防尘罩从衣服上拿下来，看着它，回想起当年那个场景。
她想，那个大哥哥可能早已不记得十多年前的某个初冬，他曾把自己的外套给了一个小女孩。
慕承衍见戴忆知在对着什么发呆，不由地多看了两眼，然后视线瞥见她拿在手里的衣服，愣了愣，起身走了过去。
低头瞅清楚那衣服后，瞬间想起来了，有点意外的问：“还留着？”
他忽然在身后说话，戴忆知想事情想的正入神，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回神后困惑的望向他：“什么？”
慕承衍抬了抬下巴，“冲锋衣。”
戴忆知眨了眨眼，反射弧转了好几圈，才蓦地反应过来，杏眸睁得圆圆，表情难以置信：“这件衣服是你的？你是当年那个……”
大哥哥？
当年那个在医院里安慰她，给她披外套的是慕承衍？
这怎么可能啊。
等等，容她缓缓。
“不记得了？”
慕承衍觉得戴忆知不记得也情有可原，毕竟那会儿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当时又哭得那么伤心，不记得他也正常。
不过他可是一直记得当时的场景。
所以后来那么多年，才会对这个小豆芽菜念念不忘，每每都忍不住在她给周璨璨寄来信的时候，偷看内容想确定她过得好不好。
戴忆知缓过神，但依旧是有点难以相信：“我记得，我记得，但是……我不太记得那个大哥哥的样子了，所以当时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慕承衍把她拉过来，拿起被保存的完好无损的冲锋衣看了看，“你以前经常和璨璨一起玩，我见过你几次，所以在医院遇见你的时候认出你来了。”
不过他不知道戴忆知当时为什么事哭，因为不管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开口。
被慕承衍说得眼眶有些发热，戴忆知都不知道原来那个大哥哥就是他。
这么多年，虽然没法去找当年的大哥哥，但她一直记得他。
记得他如何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