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笑道:“没有人盗版么?”
周湛笑道:“怎么没有,已经开始出现了,但不怕,我们的产能大得很,而且咱们还有后续的故事,那些南来北往的商人,知道轻重的。”
苏允倒是不在意这些,点点头。
若是为了挣钱,自然要对盗版赶尽杀绝,但若是为了扩散,那有盗版自是事半功倍,盗版商们的能量大得可怕。
周湛腆着一张脸,道:“有没有新写出来的,临江楼已经是来来回将那十回讲了好多遍了,有许多人都在找我要最新章回呢?”
苏允将最新的十回递给了周湛,周湛大喜,拿着就跑,边跑边道:“我先送去印书坊安排印出来,阿允,有什么事情叫阿回去唤我。”
苏允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埋头苦干,却见苏轼进来了,见到苏允,顿时皱起了眉头,道:“阿允,你去梳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跟我去接人。”
苏允诧异道:“谁来了,我能不去吗,我得抓紧写书呢。”
苏轼笑道:“不差这么会儿的功夫,你赶紧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
苏允心中奇怪,若是一般的人,他们自己就来了,自然也无须苏轼去迎接,看来来人身份不低,难道是一些朝中大臣?
不过苏允也不猜了,苏轼的朋友不少,分量大的更是不少,猜来猜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一会就见到了,有什么好猜的。
既然苏轼要他一起去接人,那就去吧,来回也不过是半日的功夫。
苏允赶紧梳洗,浑身上下整饬了一遍后出现在苏轼面前,苏轼似乎很满意,道:“最近写书辛苦,脸色有些黯淡,不过以你的姿色,也是胜过无数人了。”
苏允愕然看了一下苏轼,心道又不是相亲,你关注我长得怎么样算啥呢?
继而苏允一惊:相亲?不是吧?
苏允忽而想起苏辙临走前说的所谓惊喜……不会吧,不会吧?
苏允赶紧硬着头皮问一句:“叔父,今日来的是谁啊?”
苏轼眼中带着喜意,道:“是我多年的好朋友章子厚,你可能没有听说过他。
我跟你说,子厚是个极有魅力的人,性情刚毅、才华横溢、容貌亦是十分出众,你见到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苏允一惊:章惇?
我特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我说叔父啊,这位可是你命中的贵人啊,你能够成就一生功业,全靠他啊!
我前世可是看到你写的诗了,有诗为证: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来黄州不是因为章惇,但去惠州儋州,可是这位的功劳啊。
想及至此,苏允忽而有些紧张起来。
这位可是个真狠人啊。
若是见的是这位,那自己可得谨言慎行才行,别将人给得罪了,否则那可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轼见苏允的神色忽而正经了起来,有些惊讶道:“怎么?”
苏允拘谨一笑,道:“没啥,来的是长辈,我得恭敬一些。”
苏轼斜睨苏允,道:“我的朋友哪个不是你的长辈,陈季常、王家兄弟、李公等,也不见你这般拘谨,怎么听说了是子厚,便这般作态了?”
苏允嘿嘿一笑道:“这章叔一听便是十分厚重之人,我素来敬重这样的人。”
苏轼将信将疑,道:“你不知道取名这玩意大多是缺啥叫啥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子厚取名惇,但实际上他性情十分豪爽?
就像是你叫允,允厥执中,本想着你行中庸之道,但看你之性情,可不像是中庸之人,反而性情跳脱,想一出是一出的。”
苏允诶诶叫唤了起来,道:“叔父,哪有你这样的,骂人不揭短,我浪子回头还不成么,见长辈我恭敬一些不好么,怎么还招来你的怀疑了?”
苏轼冷笑道:“任你舌绽莲花,我亦是已经看清你的本质,我也不管你,但今日见子厚,你须得真如你所说,恭敬些好,不然有你好看!”
苏允连连点头,心道,那是必须,那是必须,面对这么一号狠人,我又不是不知死活之人,胆敢在人面前炸刺,那是不想活了么?
自然是要毕恭毕敬,将人给伺候舒服了,这样人家未必看得上,但也不会因此而嫉恨啊!
章惇乃是乘船而来,苏轼带着苏允、苏迈以及阿回几人,一起前去江边等候。
时值七月底,虽然快要到八月,但依然炎热,好在江边码头上搭了一些让旅客暂时歇息的雨棚,又有江风吹拂,这才没有那么难熬。
几人坐在雨棚里聊起了天,聊的话题却是三国。
最近三国演义剧情推进得很快,已经是渐入佳境,虽然几人在雨棚之下是枯燥的等待,但聊起三国来,却是十分热火朝天。
殊不知,长江之上一艘大船之上,章惇一家亦是十分热切地聊着三国演义。
章惇四子一女,大女儿章若,长子章择,次子章持,三子章授,四子章援,都是十来岁的年纪。
他们乘船溯游而上,泊船江州的时候,上了酒楼吃饭,发现有说书先生在讲三国,讲得引人入胜,酒楼还在卖着三国演义的书稿,于是几人都各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