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沈欣言缓缓睁开眼睛。
不得不说,自己家睡觉就是舒服。
见沈欣言清醒,樱桃喜气洋洋过来伺候。
沈欣言疑惑地看向樱桃:“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这丫头怎么高兴成这样。
樱桃笑得见眉不见眼:“小姐,陛下今晨出城练兵,忽然发现河边出现万千霞光的异象,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沈欣言看向樱桃,倒是有了逗趣的心思:“怎么着。”
樱桃的手向上一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国玉玺终于现世了,陛下果然是真命天子!”
沈欣言怔愣片刻,她之前只想到陛下是打算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公布玉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办法。
单看樱桃如今的表现,就知道这办法确实好用。
就是不知那万千霞光是如何做到的。
见沈欣言愣住,樱桃笑弯了眉眼:看来小姐也觉得陛下很了不起呢!
之后,樱桃开始绘声绘色地为沈欣言讲述陛下发现传国玉玺的过程,就仿佛是她亲眼所见一般。
反正现在大家都这么传,她觉得自己讲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沈欣言静静地听着樱桃讲述的故事,脑子里却在快速运转。
既然陛下已经给传国玉玺找了合理的出处,这普天同庆的时候,她的册封圣旨是不是也应该下来了。
就在樱桃讲到精彩之处时,冰洁面色晦暗地从外面走来,似乎并没有被樱桃的喜悦所感染。
察觉到冰洁的情绪不对,沈欣言当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
冰洁的脸色阴沉得似乎能滴下墨汁:“赵姨娘死了。”
沈欣言猛然坐直身体:“什么,怎么死的。”
冰洁摇头:“今早有人发现赵姨娘的尸体被抬出姚府,浑身都血不说,脖子上的皮肉都被勒断了,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樱桃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也开始哆嗦,她又想到昨日如同修罗场的国公府,这是她该听的消息吗!
沈欣言对樱桃挥挥手:“传膳。”
樱桃如蒙大赦地匆匆出了屋子,她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能梦到那满地的断肢、血液、和尸体。
樱桃拧紧了帕子,小姐最近的变化越来越大,她是真的很害怕。
沈欣言轻轻摇头,等她准备等她的爵位定下,便给樱桃寻一户好人家定下。
樱桃性子直,人又过于单纯,已经不适合待在她身边。
这丫头识字,还能写写算算,找一户不太复杂的人家过去当个正头娘子才算舒坦。
打算过樱桃的事,沈欣言看向冰洁:“可知道是谁做的。”
冰洁摇头:“由于冰容一直没确定赵氏的身份,因此也没上报暗卫营,只是之前曾吩咐过一些负责盯梢的人关注姚家的动静,谁知偏偏是赵氏出了事。”
好在赵氏的异样始终在调查中,并未向暗卫营禀报,否则她和冰容怕是会受到严惩。
可惜如今线索断了,再没法验证之前的猜测究竟对不对。
沈欣言也跟着紧张:“这是什么仇怨,居然能下如此毒手。”
冰洁面色冷肃:“属下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那人用的武器应该很细也很锋利,应该是类似银丝之类的东西。”
只是银丝一拉就断,可勒不断人的脖子。
沈欣言脑子迅速转了转:“有没有可能是丝线?”
冰洁疑惑地看着沈欣言:“丝线?”
沈欣言走去盛放自己旧衣的箱笼,从里面拿出当初在长公主宴会上穿的衣裙,裙摆上,一根带着线头的丝线还在风中飘荡。
沈欣言将衣服送到冰洁面前:“你看是不是这个,当初在长公主的宴会上,姚锦宁和她的婢女小芝将这东西缝在我的裙摆上,想让我出丑。
樱桃帮我拉扯丝线时伤到了手,最后扯坏了衣服也没能将丝线扯断,你说这那武器会不会是这个。”
因为她觉得这东西很重要,便一直将衣服妥善收藏,没想到如今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冰洁接过衣服仔细检查,随后对沈欣言点头:“很可能是这个,属下让冰容去查。”
沈欣言想了想:“你可以去寻姚锦宁问问情况。”
当初就是这人将细线挂在她衣服上的。
冰洁对沈欣言抱拳:“属下这就去办。”
见冰洁要走,沈欣言将人叫住:“如今我与姚家已没有任何瓜葛,你是否可以告诉我,那赵氏的身份究竟有何问题。”
冰洁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沈欣言:“属下怀疑,那赵氏是前朝余孽。”
一个人的生活、饮食习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前朝贵族们喜欢以花入菜,自诩风雅。
无论衣食住行都与花为伍,家具器皿也都印刻花朵图腾,为此花费了大量财力物力。
高祖爷为了杜绝这样的行为,三令五申禁止大家效仿前朝。
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很难改的,譬如赵姨娘
花瓣点心,花朵熏香,每日早上让人接花瓣上的露水来喝,每晚只食用花蜜露,还有那家具上雕刻的花朵样式,这些事无不引起冰洁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