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针锋相对时,另一头的周宁海终于等到了皇上下朝,他上前一通禀报,皇上凝眉沉吟了数念开口道:
“苏培盛,传朕口谕,让禁军约束内宫各宫门,宫人一律不得擅自出宫。”
皇子本身份敏感,眼下又涉及宫嫔夺子之事,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堂纷争。
“回皇上,华妃娘娘一早便下令让内务府拘着各宫下人了,亦请了太后前去,想必事情很快便能水落石出。等待皇上定夺。”
周宁海原是年羹尧部下,早年在战场伤了身子,打王府起便伺候华妃,自有几分揣度主上心思的本事,此时说什么话对年妃有利他自有分寸。
“很好!朕今日倒要亲自断一断这后宫腌臜案子。”
胤禛十分赞许华妃雷厉手腕,眼看着杖杀夏氏还未几日,竟又因皇子之事风波不断,他已是半分不想忍耐了。
此时西二所门口人影攒动,不待太监通报完,齐妃却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年世兰正欲开口嘲弄皇后请来的帮手,又见沈贵人带同温太医一同入殿而来,几人行礼之后,温太医便入内诊治了。
“今日晴好嫔妾正在御花园闲逛,哪知路遇一个小太监正遣温太医回太医院,这才得知阿哥所出事了。说是皇后已请了院判章弥前来给四阿哥诊治,但嫔妾想着多一位太医也多个人参详,便亲自带同温太医来了,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臣妾多事。”
沈贵人又上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皇后那轻捏着帕子的手指又收拢了几分。
眼下四阿哥到底情况如何还不分明,若是章太医前来还能遮掩几分,眼下却半路杀出个搅局的沈眉庄。
“沈贵人处事向来细心,皇上也是赞不绝口,想必皇后娘娘不会怪责。”
年世兰却先皇后一步抢先开口称赞了一番,皇后自然只得含笑应是。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随着宫外朗声通传,殿内众人跪地参拜。
“都起来,四阿哥如何了?”
响起的却是太后威严责问声,众人才起身却见太后端坐着冷眼瞧着皇后静待回答。
“四阿哥还在救治,眼下情况未明。”
皇上刚下朝,依然是一身肃穆端正的朝服,他无言移步上前,撩起衣角坐于上座。
太后抬眸望去,知道皇上此刻心火正盛,又转脸看向皇后冷厉责问道:
“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一个皇子都照料不好,岂非还要哀家出面主持六宫?”
“臣妾无能,甘愿受罚,但请太后准许臣妾查清事实再行发落,否则臣妾对四阿哥亦是有愧于心。”
皇后又跪地自辩,一众妃嫔皆噤声不敢言,年世兰虽低着头,却是不住得翻白眼,这对姑侄对唱的戏真是练得炉火纯青。
“皇额娘您身子不好,不可动气,眼下事情还未定论,皇后先起来吧,倒是说说眼下什么情况。”
皇上到底顾忌着太后面子,虽对皇后无能治理后宫心有怒气,却也不好当众驳斥皇后面子。
“昨日四阿哥坠马说想吃打糕,丽贵嫔今日送了来,却不知道为何,四阿哥吃下便吐了血,眼下便是等太医诊断才好知道问题出在哪。”
“太医何在?”
“微臣温实初参见皇上太后。回皇上的话,四阿哥病情暂时平稳,微臣已开方谴人抓药了。看症状的确是中毒之症。只是这毒物是一味草药名为‘乌头’。”
“既然是草药,是否是昨日四阿哥坠马的药出了什么岔子?”
齐妃在一旁见皇后被无辜责难自然是焦急的,一听说是草药便想起四阿哥原本就在服药。
“四阿哥所受只是皮外伤,乌头主治肾阳衰弱的腰膝冷痛、形寒爱冷以及风寒湿痛等症并不对症,所以药方亦是没有乌头的。”
温实初早已查验过药方,长身跪地如实回禀。
“齐妃所言不无道理,若是蓄意下毒,也不该下草药。”
太后紧跟着帮腔,一时间无人敢应。
“太后说的是,若是草药出了问题,想必是药方出了问题,来人,将四阿哥药渣拿来。”
华妃笑着接话嘴上应是,又传来伺候汤药的太监呈上药渣,很快温太医同一旁早来的太医两人上前又细细验看了一番。
“回华妃娘娘的话,这药渣里亦没有乌头。”
“那问题只能是在丽贵嫔送来的打糕里头了,丽贵嫔你倒是说说,你做的这打糕里头放了些什么?”
华妃好似以暇又将目光落向了一旁躲闪不言的丽贵嫔。
“太后,嫔妾冤枉啊,嫔妾真的不知道那打糕里头有东西啊,那打糕也并非是嫔妾亲自所做啊,太后!”
“本宫问过这宫中近侍,四阿哥昨日就说想吃你亲手做的打糕,你倒是说说这打糕不是你亲手所做又从哪里来?”
年世兰庆幸自己昨晚便谴人打探了丽贵嫔来见弘历的细节,眼下自然不会轻易让她挣脱。
“这糕点,这糕点是福子给嫔妾准备的,是福子端给臣妾的。是福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