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清听进去了我的话,他的脸色依旧那么白,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他眼睛中的情绪复杂难明,他同意了。
在同意之前,他对我低声说了一句话,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
他说:“赵瑞,你冷静的好像没有感情。”
我没有理他。
我冷静是因为暴躁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冷静才能看出问题的本质,只有冷静才让我一次次躲过了杀身之厄,只有冷静才让我能走的更远。
我知道,宫一语正等着我。
我想找到宫一语,想永远的和她在一起。
为了这个目标,我必须冷静。
我们几人进了帐篷以后,才发现季风已经裹好了睡袋。
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见我们回来了,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哄好栾希了?”
张庚摇了摇头,叹气说道:“没有,没找到她……”
“嗨呀,一个大活人出去两分钟的功夫,总不能消失了吧。我看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等明天早上,没准儿就发现她在帐篷里睡着了呢。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出发呢。”
季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一根猪肉火腿肠。
“其他人呢?”
“哦,他们去别的帐篷睡觉了……”
张庚眉毛一挑,眼珠儿转了转:“戈晚歌和耿承平去了一个帐篷?”
季风憨厚的笑了:“没有,戈晚歌想单独和耿承平住一个帐篷,耿承平没同意,这才把林梓涵带上了。唉,林梓涵这小姑娘挺可爱的,怎么还得了失语症,也是怪可怜的……”
“……”
外面的三顶帐篷里,戈晚歌、耿承平和林梓涵占了一顶,干尺占了一顶,还有一顶空帐篷。
我们讨论了一下,让白洛歆和干尺住一起,王立清自己一顶,我、张庚和季风就睡在最大的这顶黄帐篷里面。
这天晚上,我没睡好,倒不是担心栾希,也不是惧怕沙漠,纯粹是因为季风。
这家伙打呼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轰隆隆”的堪比打雷。
我睡在中间,左边的季风呼声震天,右边的张庚磨牙声尖锐。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敏锐的听觉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索性看向帐篷上面的布,思索着这一行人的特别之处。
不止一个人提过,这一群人都是能人异士。
我、白洛歆和张庚自不必说,都是被张庚吹破了牛皮才进入了这个旅行队。
其他人呢?
综合季风和耿承平的表述,应该是栾希想要加入超自然研究协会,才会组织的这次横穿罗布泊的旅行,耿承平是陪着她的。
季风说,耿承平能用意念掰弯不锈钢的大勺子;栾希能通过声音影响人的行为,类似网上说的音功。
当然这只是季风说的,我并没有看到,并且不太相信。
这两个人除了奇装异服和狗血恋情,目前没看出有什么特殊。
哦,栾希失踪了这件事是特殊的。
王立清也不必说,这家伙的怪异之处,我从最开始就发现了。
至于他说他不只听过一个人说见过另一个他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判断。
戈晚歌和林梓涵的经历倒是很清晰。
林梓涵跳河轻生,被戈晚歌的丈夫见义勇为,救了上来,结果戈晚歌的丈夫丢了性命。
林梓涵是个孤儿,戈晚歌就收养了林梓涵做妹妹,名义上说是照顾她,实际上暗地里欺负她。
这次来沙漠,是因为戈晚歌过于迷信,在家里跳大神给丈夫招魂,结果耿承平看不下去,给她找了个真的天师,原本应当是想劝劝他。
没想到天师却出了一个昏招,让戈晚歌来罗布泊沙漠里生产。
说句不客气的,这就是屎壳郎满地乱转——转着圈儿的找死。
林梓涵本就有轻生的念头,又患上了失语症,现在的心理应该还蛮痛苦的。
至于干尺嘛,她亲吻鹿头,能够把鹿‘送走’,她脸上的墨镜和口罩从来都没摘过,王立清说她脸上挂着铜钱。
干尺的神秘摆在明面上,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异常,却又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与其他人想比,我倒是觉得季风更有意思。
这家伙说是来沙漠里考察,准备开发的,表面上是个有钱的老好人,实际上却针对戈晚歌,既贪吃又怕事。
他说他和耿承平、栾希是好朋友,可栾希失踪了,他却当做不知道,只顾着吃面条。
季风好像就是一个圆滑狡诈的小市民,没什么特色。
但我却总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我觉得季风不一般。
他的观察能力很强,我手上的黑色皮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