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希怒目圆睁,本就画满了暗黑系妆容的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可怖,像是地府里的牛头马面。
她狠狠推了白洛歆一把,白洛歆向后倒去,差点儿摔倒在地。
干尺一把将她扶住了。
白洛歆轻声对干尺道谢。
干尺的动作很快,手脚麻利,覆盖着白膜的眼珠子动也不动。
听说瞎子的听力很好,她是凭借听力判断白洛歆倒下来的方位吗?
我又想起了夜晚听到的呼吸声,所有人都不甚相同,却只有干尺的呼吸最古怪。
我两三步跨了过去,直视栾希却用余光观察着干尺:“行了,好好的故事会,听故事就好了。出了沙漠,谁也不认识谁,没必要在这里互相攻击。”
“赵瑞!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干尺的异常?!赵瑞,我告诉你,今天必须把干尺赶出去,不然让她待在我们中间,总有一天会害死我们的!”
王立清终于开了口,语气略带谴责:“栾希,别太过分。”
季风满脑袋是汗,跟着附和道:“是啊,栾希,别闹了,也怪我想收集素材才让大家讲故事的,没想到居然弄成了这样,唉!”
季风把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却在提醒栾希,最开始提议讲故事的就是栾希。
栾希见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忽然笑了起来。
她笑的很大声,笑的捂着肚子,眼泪都掉下来了。
耿承平拿出一张纸巾,站在一旁,轻柔的帮她擦眼泪。
整个过程中,耿承平一句话都没说过,他呆愣愣的站在栾希身边,眼睛里只看得到栾希,好像一个忠实的机器人。
栾希的眼泪经过粗黑的眼线,又流到下巴上面,晶莹剔透。
这次,她的眼线居然没有随着眼泪一起掉落。
戈晚歌终于逮到了机会,出言讥讽道:“栾希,见好就收吧,太作的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的。”
戈晚歌笑意盈盈,一脸的幸灾乐祸:“别最后没把干尺赶出去,自己又走丢了,那才叫凄惨呢。”
戈晚歌这话说得也不亏心,十个人里,最作的明明就是她。
栾希听到戈晚歌的声音以后,居然神奇的平静下来。
栾希硬挤出一个微笑,却比哭还难看,她的面目扭曲,对着白洛歆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太激动了。没事吧?”
白洛歆摇了摇头:“没关系。栾希,你别太敏感了,干尺也不容易。”
栾希没有回复白洛歆,反而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痴痴地笑了起来:“各位,既然都是讲故事,那也听听我讲的故事吧。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蛇变》。”
栾希是用第一人称讲述的这个故事,故事里的‘我’是一个大龄保安,给一个高档小区看门。
以下是栾希讲的故事,从现在开始‘我’指的就是这个大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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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保安,“在水一方”小区的保安。
A市治安不错,这里又是严格登记的高等小区,一切都平平稳稳的。我的工作简单极了,白天的时候在门口看着,有人进来就看门卡,有车进来就抬竿,晚上四处走走。
可是自从李小菲失踪了,这个小区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李小菲7岁了,是B座6楼3号的孩子,一家三口每天早上准时从楼上下来去上班上学,说说笑笑,看起来十分幸福。
李小菲性格有些腼腆,但家教很好,很有礼貌,每次见到我,都认认真真的打招呼,叫我“尤爷爷”。我孤家寡人,没老婆没孩子,看见小孩儿就高兴,却又不敢冲她笑,怕吓着她,只能在抽屉里准备些小零嘴儿,送给她。
她高高兴兴的接了,说着“谢谢爷爷”,笑的小脸儿红扑扑,可爱极了。
可是这么可爱的小菲失踪了。在一个阴雨的天气,小菲去上学,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的爸爸妈妈去学校接她的时候,却被告知,小菲早就被接走了,那人看起来似乎还和她认识,小菲蹦蹦跳跳的跟他走了。小菲妈妈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直问那人长什么样,老师想了好半天,居然说了一句记不清楚了。小菲妈妈气的上前要打人,被小菲爸爸拦住了。老师也愧疚的直道歉,可于事无补。
你说巧不巧,那天的监控正好坏了。
阴雨,小菲跟别人走了,老师记不清了,监控坏了,一切都是那么巧,一点线索也没有,小菲不见了。
小菲妈妈爸爸都以为是绑架,甚至祈祷是绑架,可绑匪一直没打电话过来,小菲的父母越来越憔悴,尤其是小菲妈妈好几次在小区里看见小孩子就扑上去,嘴里大喊“小菲、小菲”。有孩子的人家都时刻看着,生怕被这个丢了孩子的女人偷走自家的孩子。
若仅是如此,也不会惹得小区里半数人搬走,让小区里的气氛真正变得诡异起来是因为,A座1楼的郑莹莹跳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