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向那个行动缓慢的骷髅,我悲惨命运的开端也许就和它有关!
我的大脑充血膨胀,我的心脏如同被一个鼓槌不停地敲击,敲得我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我的嘴角向上,笑意不达眼底,我的眉毛向下,愤恨写满瞳孔。
我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双手死死地抓住骷髅的身体,对着它手上的骷髅头,一拳一拳的打了下去。
我拳头上的鲜血飞溅,皮开肉绽,骷髅雪白的骨头上沾满了我的鲜血,红彤彤的,怪异。
我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我只是机械式的挥舞着拳头。
骷髅头里面的绿色幽光闪烁个不停,冥冥之中,我听见它说:“还给我……”
我的拳头再次重重的砸在骷髅头上,这次直接将它掀翻过去。
骷髅的骨头散了架,白花花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散落在沙地之上,埋在沙子里的指甲破土而出,像是一丛丛水里的水草,将所有的骨头尽数拢到一起,然后迅速埋入了沙子里,不见了。
场面归于沉寂,只有我喘着粗气。
我泄了气力,一屁股坐在地面之上,只觉得冷汗浇透了我的后背。
镇魂符不好使,镇邪符没有用,无芯天烛只对烟魂有些作用,对骷髅却毫无作用。
我用尽了全部力气,也只能将骷髅打的散了架。
并不能真的将它杀死。
罗布泊里的东西确实太诡异了。
鬼,我不怕;怪,我不愁。
我有符箓,还有力气。
然而,当这些我赖以生存的东西在骷髅的面前都失去效用以后,我就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小丑,只能紧张的站在原地,等着被骷髅杀死。
直到这时,我才骤然反应过来,好像从我进入罗布泊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奇形怪状之物,也没再见过黑山羊。
罗布泊就像一个天然的屏障,遮挡住了它们的脚步,它们不是无法进来,而是不敢来,这里面的东西比它们还要诡异。
我仍旧不清楚,摸我的那个老头和这个骷髅有没有关系,但我知道这东西盯上这一行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骷髅似乎在找东西。
它在找什么?
张庚摇晃着白洛歆的肩膀,要哭不哭的喊着:“赵哥,你快来看看,白洛歆她没有反应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强撑着身体走了过去。
白洛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任由张庚摇晃着她,两只眼睛黑乎乎的,眼白彻底消失了。
她的眼睛变成了一座深渊,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头。
我咬破舌尖儿,喷出一口鲜血,以鲜血蕴于指尖儿,描了一遍镇邪符,红艳艳的鲜血在黄乎乎的纸张上面,显得尤其妖异。
我将镇邪符按在白洛歆的面门之上,大声喝道:“镇!”
风依旧呼啦啦的吹过,吹得镇邪符东倒西歪,最终坠落在地上,成为了一张废纸。
镇邪符,哪怕是用了我的精血的镇邪符,没有用!
我又照刚才的方法画了一张镇魂符,结果依旧这样。
镇魂符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随着飓风飞远了。
它和镇邪符一样飘远了。
往日,无往而不利的符箓,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无用和废物。
道术只能镇住阴邪和鬼魅,却镇不住白色骷髅。
我看着呆愣愣的白洛歆,心中无比酸涩。
张庚焦急的说道:“赵哥,想想办法啊!”
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我……没有办法了。
我从竹编兔子里取出一块苦糖塞到白洛歆的嘴里。
白洛歆的嘴巴一上一下,机械式的咀嚼着。
白洛歆在没有了往日里的活泼生动。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组装好的机器人,歪歪扭扭,僵硬无比。
突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接近了白洛歆。
她的身材瘦小,浑身没有几两肉,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布满白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白洛歆看。
是干尺。
干尺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铜铃铛,铃铛上面斑驳不堪,满是锈迹,好似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一样。
我警惕的看向干尺,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儿:“你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沙哑,语气冰冷。
干尺不疾不徐的说道:“她的魂魄在往生雾中迷路了,我摇铃将她带回来。”
张庚一把抓住了干尺的胳膊,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就拜托你了……”
我打断了张庚的话,冷静问道:“往生雾是什么意思?你认识那个骷髅?”
干尺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骷髅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往生雾。
赵瑞,你听过类似的民间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