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不是毫无所获,通过刚才的打斗,我清晰的认识到,这个鸟人并不想杀我,即使我扯断了他的翅膀,他对我依旧没有任何杀意。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养着放血吃肉吗?
我不再想这些,转而跳落地面。
王明浩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将那引路的女婴灵击退了,再次将张庚扶上了棺材。
一切尘埃落定,吴珍才姗姗来迟。
最里面的屋子走出来最多只需要两分钟,然而直到现在她才出现。
吴珍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乌鸦尸体和爆碎的脏器羽毛,捂着嘴巴差点儿吐出来。
她颤颤巍巍,眼眶带泪的说道:“两位大师,多亏有你们,不然我肯定、肯定没命了……”
吴珍说着就潸然泪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如同清晨荷叶上面的露珠,晶莹剔透,格外耀眼。
如此美景,可惜张庚看不见了,不然估计让他坐棺坐到明年,他都心甘情愿。
眼见情况如此惨烈,王明浩这个老小子自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了,他走到吴珍身边,一身污血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与他相比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况且我还光着上半身。
我并不知道,我的身体打破基因锁以后就完美的如同雕塑,肌肉紧实而漂亮,又不过分夸张,在昏暗的月光下充满了男性力量和荷尔蒙。
吴珍只看了我一眼就将眼神移到了别的地方去,她羞涩的抿了抿嘴唇,眼泪也停了下来,她从怀里取出一块粉色的手帕递到我的手上:“赵天师,你擦擦吧。”
我也不客气,接过来就随意的擦起了脸上的血污,粉色的帕子上染上黑红色的污血,还沾上了不少骨头茬子,变得肮脏不堪。
你别说,吴珍还真挺精致的,手帕上还带着香味儿呢。
吴珍又将另外一条帕子递给了王明浩,王明浩摆了摆手,没要。
王明浩冷冷的看着吴珍,严肃的问道:“吴珍,你说实话,你奶奶王兰生前还干过什么别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或者说,她得罪过什么隐士高人吗?!”
吴珍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缩了缩脖子,两只眼睛通红的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吴珍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游刃有余,狡黠明媚的,如今居然也会露出这副怯弱的模样。
正说明了,王明浩说得对,她有事情瞒着我们!
我立即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只手臂搭在王明浩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臂抠了抠耳朵:“不知道就算了,这次的活儿也太危险了。怪吓人的,不知前因后果,无法对症下药,明日正式下葬,估计比今天还危险。王兄,不如咱俩这就走吧。”
“赵小友说的对,咱们这就走吧。”
“别!”吴珍急了,她嗔怪的瞪了我一眼,显然知道是我在激她,但她没有办法,她怕我和王明浩真的当场撂挑子走人。
吴珍侧过身子,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烦请二位天师屋里来,我告诉你们具体的情况。”
我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可不行,我们进去了,谁在这里看着张庚啊?万一再出事,可就不好了。”
吴珍咬了咬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道:“我奶奶除了当接生婆,还会过阴问米,帮人借运,你们看到的门口送葬的那些人,很少的几个人是被我奶奶接生的,大部分人全都是求我奶奶借过运的,这样他们才能财源滚滚,官运亨通。”
我问道:“什么是借运?”
王明浩脸上的小胡子抽动两下,双眼中闪烁着些许怒气:“如何借运?”
“……”吴珍抿了抿嘴唇,沉默下来。
王明浩盯着她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借运有三种方法,一种是借天地大运,顺应发展的洪流,以此得利;第二种是借鬼神之运,极其凶险,操作不当就是魂飞魄散;还有一种,是借助福泽深厚之人的运道,放在自己的身上,以达到求财求名的目的。”
我也听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明知故问道:“会有人愿意将自己的运道借给别人吗?”
王明浩意味深长的看着吴珍:“吴珍,你说说看,你奶奶是用的哪种借运方法?”
吴珍抹了一把眼泪,哭着说道:“我承认我奶奶是用的第三种方法,但是她、她只是在旁人身上借了一点运道,不会伤人性命……”
“吴珍,我能来是因为你奶奶生前曾付给我定金,我与她有因果,但是这点儿因果可不至于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给她下葬!你再这般胡说八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王明浩袖子一甩,污血飞溅,几滴血珠儿沾到了吴珍的脸上,让她漂亮细腻的皮肤变得脏兮兮。
吴珍一把抓住王明浩的袖子,哀求道:“对不起,王天师,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吴珍捂着脸缓缓说道:“我奶奶借的运来自于未出生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