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一下子软了,瘫在椅子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把手,薄唇被咬出了血。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夏微蓝!
原来我这几年都是在给我最恨的女人献血!
三年前突然消失踪迹根本就不是什么病稳定了,是因为去坐牢!
可我还不知情甚至还想着再给她留点血!
那张献血证上烫金的几个字就像是利剑一样快把我的眼睛的戳瞎了,像是在嘲讽我是个眼瞎的人!用自己的命去挽救我最恨的人!
我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我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巨大的“轰隆”声把夏微蓝给吓了一跳,看到我的那一瞬她立刻扑到了牧南行的怀里。
“你怎么来了?”牧南行立刻搂着她,不悦地瞪着我,夏微蓝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装模作样地哭卿卿,“行哥哥,姜姐姐不会知道了吧?她会不会生气啊?”
“别怕,我在呢。”他温柔地抚着夏微蓝的背,可这一幕却刺地我眼睛痛,我的丈夫,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甚至还在算计着我的血……
心早已痛的麻木,快要感受不到心跳了。
我看着他们相偎在一起的画面,突然好可笑,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掏出了那张献血证,当着他们的面撕地粉碎,砸向了夏微蓝!
“姜舟,你疯了吗?”牧南行挡下了雪花般的碎片冲着我吼道。
“我疯了,我当然是疯了,我像一个傻子一样给她献了这么多的血却被
瞒在鼓里,要是我早知道是她,我宁愿看着她死!”我的眼睛因为生气染上了一片血红,气得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哆嗦。
夏微蓝泪眼婆娑可怜巴巴地揽着牧南行的手腕,“行哥哥,姜姐姐一定是生气了,她要是不给我献血了,我以后犯病了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行哥哥,我不想死啊!”
“别怕不会的,她一定会给你献的,给谁献不是献——”
“牧南行,你够了!”我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的话,咬牙切齿,“我为什么要给她献血,我巴不得她死!就算是路边的野狗病了,我也会关心可怜,唯独夏微蓝她不行,别想再从我身上拿到一滴血!”
“闭嘴!”牧南行怒不可恕地冲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摁在了墙上,一声闷响,一片疼痛从的背上炸开来,痛的我皱起眉头。
“姜舟,你可真是金贵!我养你两年,难道还买不起你一管血吗?”
“就算是把你全身的血都给抽干了,你也没资格在我面前谈拒绝!”
他的力道极大,像是要把我的脖子生生扭断一样!我拼了命地用手去抠他的手,感觉指甲都快被掀开了,可力道的悬殊,我根本逃脱不了他的钳制。
无边地疼痛和恐惧裹挟着我,快要喘不上气来,声音凄哑刺耳,“阿牧,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为了她对我这样吗?我也会疼的啊……”
“你疼不疼和我有关系,就算是死了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皮!
为了微蓝去死,也算是还清她三年的牢狱,你应该感谢我给你这个赎罪的机会,不然你就算是死了,也是罪人!”
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心如死灰。
他始终都相信他的夏微蓝,始终都不肯把那份信任分我哪怕那么一丁点!
牧南行……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无边的绝望和痛苦漫上心头,“我捐,你放开我,我捐……我把所有的血都捐给她……”
听到我哭噎着求饶,牧南行这才缓缓地松开手,我跌坐在地上,涨红着脸不断地咳嗽,恐惧而又悲悯地看着他。
他回敬了我一个冰冷厌恶的眼神 ,在我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又强硬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
“阿牧,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拼尽地挣扎着,本就惨白的手腕被他拽出了一道异常鲜明的红色,可他的力道不减分毫,“你自己答应了献血,还想反悔吗?这次可没有人逼你,是你自愿的。”
是你自愿的……
像是有一把刀准确无误地插中了我的心脏,痛的我喘不过气来,又像是把我摁进了深海里,险些溺死,一下子,我想是被抽去了全身了力气,连反抗都不会了。
是啊,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自愿地嫁给他,自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可是不管他伤害我多深,只要一个笑容一句冷漠公式化的问候都能让我再度沉溺。
我早就爱的病入膏肓。
他几乎是我把
拖到了采血室。
“抽血。”
粗大的针头冷冰冰地插入了我的血管,可我早就痛得毫无知觉了。
200毫升……
400毫升……
600毫升……
我的脸色越来越白,大量的失血让我有些头晕,全身使不上力气,连护士都看不下去了,“这位先生,已经600毫升了,再抽下去,会有危险的。”
“抽。”
只是冰冷的一个字。
我近乎绝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泪水斑驳,紧咬着牙齿摇头,“阿牧,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抽了200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