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有直说,生怕他不高兴了。
封停云给她带好耳机,她就这么安静地靠在沙发上。
等封停云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封停云没有打扰,许霭的这个身体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息,他拿着毯子给她盖上。
许霭怕热怕冷,所以这间房子一直都是恒温的。
——
两天后,牧南行喘的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姜卿终于在病房里见到了江舟,她穿着病号服,身后还跟着陆离。
这两天,姜卿依旧是不厌其烦地过去闹事,终于把她闹来了。
“还真是不遗余力。”江舟还没进来,就开始挖苦他,但是等她进到房间里面,看着病床上的牧南行的时候,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刺痛了一下。
此刻的牧南行,就像是烛灯将息的人,躺在床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恍惚间,她想起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样的意气风发。
“真是天道好轮回,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刚说完,牧南行咳了声,嘴里的血咳了出来。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咳血了,一开始姜卿还急急忙忙地找医生,但是现在,她已经麻木了,熟
稔地拿着纸给他擦血,冷声道,“都这样的情况,你还要说这样的话,你要再说两句,我不介意,你死之后去你份上跳舞,反正,你活不过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始终都没有看她。
“卿卿,别说这样的话。”牧南行阻止她,目光柔和的看着江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长得那么好看。”
可惜了,这样的好看,现在不是为了自己。
“想不到,你和曾经比起来变化还是很大的。”江舟看着他,不断挖苦,“说吧,你让我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你,已经十几年不见了。”
他说的很真诚的,但是江舟根本不不吃他这一套,冷漠地过分,“十几年不见,也没见你过的有多落魄,还有闲心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现在要死了,到底想到我了?”
姜卿眉头一皱,抬头看向牧南行。
江舟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她的女儿吗?
而牧南行对她的话似乎毫无反应,“怎么?不允许我想你了?”
这样子,倒像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的老友一样熟练。
这样的话让江舟觉得恶心。
牧南
行问,“你还在怨我?”
江舟觉得这句话可笑至极,“怨你?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怨你,我现在只想把你送进去,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告诉我,妤儿被你扔到哪个孤儿院去了,我去找,不然,我一定起诉你!”
妤儿,妤儿又是谁?
姜卿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认知又在一次一次地被打破。
“你还真去找了,我都说了,说不定都已经死了,好了,我已经见过你了,卿卿,把他们送走。”
“牧南行!你别太过分,我可以立刻让黎深起诉你!”
“你可以去,但是只怕你们还没起诉,我人就没了,你们只是怕是到时候想起诉我都没有能力,所以,还是抓紧时间吧,没时间了。”
牧南行的每一句话都在江舟的脸上蹦跶,江舟气得满脸通红,陆离适时拉住她,“不要和他多说,我们走吧,另想办法。”
“陆先生。”牧南行抬眼看了眼陆离,“陆先生现在可真是自在,或者说,我可以换个称呼叫你,哥?”
姜卿:?
这都是什么?
这么多年,这是牧南行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但是对现在的陆离来说,却格外地刺耳,
“不用这么叫我,你我都已经离开那个家族,父亲也已经去世,没必要了,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的好,毕竟,摊上你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弟弟,也不是我愿意的。”
“你们说完了没有?没说完我要赶人了!
他们当着她的面,一口一个罪该万死,一口一个十恶不赦,但是牧南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她姜卿更加清楚!
“你们呢?你们又纯洁高尚到哪里去?”
“拿着别人的东西,还能这样云淡风轻,出去,我父亲不想看到你们!”
陆离没说话,拉着江舟的手,转身离开。
等他们走了之后,姜卿伸手拉开窗帘,“透透气,免得被熏得慌。”
“卿卿,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姜卿刚走过去,他就伸手拿过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给你的,公司的股份,我给了许言百分之三十,他有能力管好公司,而剩下的,都在你的身上,包里还有三张银行卡,大概,有两百亿,还有房产证,这些我留给你的。”
姜卿愣了一下,“这是干什么?”
“卿卿,你应该知道的,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能做的都做了还有一件事情没做,你听好了。”
“你也应该知道,其实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你之前有一个妤儿的姑娘……”
姜卿呼吸一滞,坐在旁边,听他讲着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