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长江提着壶进屋里,经过元京墨抬手在他脑门点了下,扭头跟林珍荣说,“真是小孩儿一个。”
林珍荣笑着看元京墨:“人家吃不吃是人家的事,你让不让来是你的事,下次再怎么也得问一句。”
元京墨干巴巴“啊”了一声。
林珍荣让他过去吃饭,坐在元京墨摆好的马扎上忽然问:“你不会是听说他不愿意在别人家吃饭,故意没让他到门口吧?”
元京墨眨眨眼,连“啊”都不“啊”了。
“天爷,”元长江叹了句,“这傻儿子。”
元京墨也郁闷,他不想在别人家吃饭的时候被人家留只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在秦孝家那个二奶奶想让他去家里吃饭,秦孝帮他解决了,那他猜到妈妈会留秦孝吃饭提前解决了不是一样的么。
怎么就傻了。
菜刚夹一口,元长江忽然看见边上装在塑料袋里的栗子:“哪儿来的栗子?”
“在秦孝家的时候有人去给他送煮栗子,让我带一半,秦孝给我装的。”
袋子里这些差不多一捧,元长江看完栗子又看元京墨:“估计统共没多少,他给你就真搁书包里背回来了?”
元京墨辩道:“是那个送栗子的二奶奶让我一定带着。”
元长江哭笑不得“哎呦”一声,林珍荣看元京墨一句接一句被说得要打蔫,笑着说:“好了好了,多少是人家的心意,拿就拿了,快吃饭。”
“行行行,吃饭吃饭,”元长江伸手把塑料袋敞开口放在高八仙桌上,“等会儿咱尝尝京墨背回来的栗子。”
元京墨筷子在馒头上戳了两个窝,心想我还背回来个鸡蛋糕呢。
鸡蛋糕绝对不能再让元长江看见了,元京墨吃完饭提上书包就回了自己屋。
元长江端水进来把林珍荣收拾的碗筷搁进去,朝元京墨喊了声:“急着干什么?”
“写作业!”
“这孩子......”
林珍荣笑着把他推开:“行了你在沙发上歇歇,一会儿还得干活去。”
“我难得不着急走伸次手。”
“不急也用不着你,上次不知道是谁刷了碗用的时候底下还有东西。”
元长江坐在沙发上笑:“就那一次,还不是因为秋忙,放干巴了不好刷才没刷干净。”
“干在上边了就泡会儿,你那刷起来着急忙慌的。”
元长江看她刷完第一遍了过去端盆倒水,又换了盆清水进来:“家里活儿离不开你。”
林珍荣笑着嗔他一眼:“歇你的吧。”
“这不歇着嘛,一天比一天冷了,地里没什么事施工队活儿也干不快,这家干完别的等开春,年前能歇个把月。”
“嗯,该歇歇,”林珍荣把碗筷放在一边,“对了,那会儿咱二堂哥家弟媳妇儿过来一趟,说张胜利家闺女好了,就快出院了。”
“好利索了?”
林珍荣点头:“她这么说。”
“那好,好了就行,之前都说治不了转院我还怕是大病,小姑娘才这么点儿别再留病根。说到底是怎么着了吗?”
“开始说咱们这边查着心脏有事儿,后来又说到县医院查了不是因为那个,是病毒感冒引起的什么......心炎症?她说得不清不楚的。”
元京墨在门口插话:“是心肌炎吧。”
元长江循声扭头:“你不是写作业去了?”
“写呀,我就来拿个栗子吃。”
“赶紧先吃好了再去写吧,别写几个字又惦记着。”
元京墨笑嘻嘻应着走到桌边坐下问林珍荣:“那在咱们这儿查的心脏是怎么,查错了吗?”
“也不算真查错,心脏确实有点不合适,但是发现得早不用动手术,吃一段时间药再去做个检查估计就没事了。”
元长江又端盆去换了次水,放桌上说:“咱们镇上小地方医院还是不行,张嘴就说心脏有问题送去太晚,谁听见都得吓坏了。”
林珍荣把盘子又涮一遍摞在一起竖起来对着盆沥水:“说知道多亏咱们家京墨了,等园园出院领着一起来家里坐。”
元长江哼了声:“他们不来我也得去他们家,他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去学校找京墨麻烦,这事必须得好好说道说道。”
“他们夫妻俩估计不知道,咱们也不用他家干什么,回去跟那孩子说清楚就行,别以为冤枉人轻飘飘就过去了。”
元京墨听明白小女孩身体是什么情况就放下心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剥栗子,妈妈嘴里塞一个,自己嘴里塞一个,爸爸手里放一个,自己嘴里放一个......
最后打个嗝儿拍拍肚,心满意足回屋写作业了。
过了会儿元长江要干活去,林珍荣给他倒杯水让喝了再走。想起来元京墨吃了不少栗子,于是多倒了杯端过去,结果一推门就看见元京墨要藏什么没来得及,再看手上认出来那是包鸡蛋糕的油纸,像是里面还包了一个。
元京墨拿过去的一斤分了两包,送出去给回来一包也正常,可元京墨手里就拿着一个还要藏就不正常了。
林珍荣问他:“这是给秦孝送的那里边的?”
元京墨托着脸叹口气,一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