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郊外不久,严席所在的小县城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太阳被大片的乌云遮挡着,窗外雨打树叶的声音清脆入耳。
严席看着外面的天气微微的皱起了眉。
他们到这个县城有一两天了。当时为了方便,他们落在旧家的东西就都没带。所有的东西都是到了这里从网上购买的。本来今天应该是到货的日子。只是这场雨一来,不知道对方还送不送。
一旁的血团子脖子上缠绕这小白蛇,仰头看了看严席,踩在小板凳上,扒着窗台,有样学样地学着严席向外面探头望去,似乎在看严席到底在看什么。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雨链子一般的大雨中,一辆大货车由远及近。渐渐出现在两人的眼中。血团子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远方出现的大货车。
半个小时之后,大货车停在了他们家门口,敲门的声音如期而至。
严席走上前去开门,血团子发现爸爸走远,连忙从小板凳上下来,慢跑着跟在严席的身后。严席打开门,他来到严席的腿后面,藏在他的腿后面,悄悄地向外面来到的人望去。
门外下着小雨,送货的人带着帽子,帽子底下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是精神。他走进来,看到严席和血团子,脸上的惊艳一闪而过。心不在焉地让严席签了单,视线一直频频向血团子望去。心想这个孩子长得可真是漂亮。
严席皱眉,神情不悦。
其余从惊艳中回神的工人小郑看出来了,用身子撞了撞他,戴帽子的司机工人才反应过来,呵呵笑着,“你这孩子可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说着,便是一脸的不知道羡慕还是嫉恨。他家里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和老婆结婚七年,一无所出。到医院一查,说是他不孕,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从那以后,孩子就成了他的执念了。遇到孩子就非要多看两眼。
严席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听到这个送货员这么一问,严席随眼瞥了一眼四周,房间内,两个工人正好搬着一个盒子,上面写的绿色无污染,循环可利用的环保标语。其中一个人将绿色无污染挡住了,严席正好一眼看到了循环可利用的循环,这个词印在眼里,严席随口答道,“阿循,他叫阿循。”
送货工人还记得严席签收单上的名字,知道他姓严,闻言便道,“那就是严循了,名字真好听。”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严循,看着血团子漂亮的脸庞,乖巧稚嫩的神态,真是越看越魔怔地觉得这简直就是他的孩子,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孩子,为什么他就不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呢?
工人心中又是嫉妒又是不甘,这样的情绪让他的声音都有些奇怪了。
“严循今年多大了?上学了吗?住那么远方便吗?”
前面两句话是问严循的,后面一句却是问严席的,
听到工人口中隐藏极深的不善,被他一直注视着的血团子抬起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尖锐的杀意从他眼神一闪而过,随即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抱住了严席的大腿,挡住半边脸,露出半只眼睛,乌沉沉地盯着他。
工人微微一愣,汗毛直立,心中发冷,忽然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险感。
这个时候,房间内搬运东西的工人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让三人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惊呼一声的工人脸红地站着,脸上半是余惊,半是羞愧。
“没事,刚才有蛇,现在跑走了。”
众人了然,这也不怪他,蛇这种软体动物,阴森森的,冷不丁的一看到,甭管男人女人,稍微胆子小点的都得吓一跳。
严席没有回他,转而问道,“什么时候能弄好?”
其余的工人也心有余惊,连忙回答,“快了,马上就好了。”
工人说的马上还真是马上,没过两分钟,工人弄好之后就起身告辞了。那位戴帽子的送货工人还有些恋恋不舍,临走的时 候对血团子看了又看。
严席关上了大门,他不耐那个工人关注的眼神,那种太过认真的注视,总有一种血团子会被他看穿的感觉。
门外,物流公司的众人冒着雨纷纷上了车,他们隐隐都知道司机老陈的那点事,见他还正处于恍惚之中,心中不忍,便安慰了几声。
不过,说真的,那户人家的孩子长得还真是漂亮。
老陈没有说话,在阴雨密布之中,他静静地开车向市区驶去。
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其余的工人左右无事,说话的说话,玩手机的玩手机。
其中一人见同事看手机看的入迷,问道,“强哥,玩什么呢?”
“嘿,能玩什么,也就是刷刷论坛。看的奇闻异事,有趣的。”
一听有趣的,这人好奇了,他脑袋立马探了过去,“我看看,什么玩意?我…和朋友的深山旅游奇事?哟,还真实经历?有图有照片?好看吗?”
“谁知道,这刚写,我也刚看。”
“嘿嘿,我也去搜搜去,不过这故事可不能给张蛋子看啊,他就一怂货,怕他受不了。”
“去你妹的,刘大建你说什么?”
“嘿嘿。”
车内一片欢声笑语,司机老陈一边开着车,脑海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