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来着国王的命令便被传达了下去。很快,埃及的大军被兵分为两路,一路留在阿尔西诺的城外将整座城池包围的宛如一只铁桶。 “有我镇守在此地,哪怕是一只鸟,也休想从城里飞出来。”阿蒙美尼斯将军看着已经严阵以待地士兵们,十分自信的说道。 而另一支队伍,虽然人数更少,却是埃及军队里精锐中的精锐。这支队伍将在图特摩斯的带领下,向着纳巴泰地区的尼罗河的上游河口处进发。他要在那里率领这支部队,拦截和伏击卡塔克部落赶来的援军。 一连数日,不仅阿尔西诺城中毫无动静,卡塔克部落的援军也迟迟未至。戒备的军人们开始忍不住懈怠了起来,卡塔克部落得知消息不敢前来支援的消息不知从何时开始不胫而走,在图特摩斯麾下的队伍里传了开来。 对于这样的流言,领导者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图特摩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这样的传言早已在军营中不可抑制的蔓延了开来。 “到底是从谁那里传出去的!给我好好的查,必须查出一个结果来!”甫一得到消息,图特摩斯一拍桌案便站了起来,有些焦躁地背着手在帐篷中来回的踱步。大战在即,却散布这样的流言,很难不让他联想到是否是有细作潜伏在了自己的军队之中,正在伺机而动。 “阿赫摩斯,这件事我委派给你去做。你是我最信任也最得力的将军,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图特摩斯又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神色也有些凝重的阿赫摩斯,郑重地说道。 阿赫摩斯将军得了令,并不敢耽搁,驰援的军队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他领命离开了帐篷,开始查找流言的源头。这支队伍的人数在精而不在多,每一个都是阿赫摩斯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手底下带来出的兵里,出了叛徒。 好在很快,真相便被查明,就在晚饭时分,罪魁祸首被阿赫摩斯将军亲自押送着,带到了国王的面前。那是一个为军队准备饭食的伙夫,是从民间征调来的民夫。 图特摩斯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皱眉看着跪在下首体若筛糠的伙夫。他正结结巴巴地为自己陈情:“陛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呀。我只是酒后和同伴闲谈,随口一说,我没想到会被传成这样!”说道最后他因为惊吓,已是涕泪横流。 图特摩斯坐在上首,听得有些无语。他想起以前与朱里闲谈时所说的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的故事。虽然她的初衷是希望他明白,流言蜚语的危害,当一些毫无根据的事情被传的多了,就很可能会动摇人们对于一件事情本来正确的认知,将谣言误认为事实。 他又撩眼看了看下头的伙夫,觉得他虽然情有可原,但又罪无可赦。这些日子以来,在军营中的生活让他很清楚,这些精力旺盛正无处发泄的军人们,茶余饭后最大的消遣除了摔跤之外,便是与同伴天花乱坠地吹吹牛聊聊天。 可就像朱里告诫过他的一样,祸从口出,即便只是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阵前动摇军心,图特摩斯觉得自己无法就这样轻易饶了他。 “阿赫摩斯,你去将所有的士兵都召集起来,把他也带过去。”图特摩斯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伙夫,平静地说道。 “您要做什么?”阿赫摩斯将军觉得这个少年国王有时候看起来天真可爱,可有时候却给他一种心思深沉的感觉,令他这个在宦海沉浮浸淫了几十年的人也不敢小觑。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处决他。”图特摩斯说道,接着他顿了顿。“你先带他下去吃顿好的吧。” 阿赫摩斯将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作为一名掌管军队几十年军事统帅,他如何不知道,在军队之中赏罚分明才能令行禁止。可这样的手段,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似乎还是太过酷烈了一些。 不,他惊觉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他再也不应该将这个国王当作一名少年来看待了。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阿赫摩斯将军被自己的念头惊出了一身地冷汗,很快他就拖着那个浑身瘫软,已经仿佛一条死狗一般的伙夫,离开了国王的帐篷。 半个小时后 河岸边的空地上,列队整齐的埃及士兵们面色严肃地站在其上,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正站在他们的前方,一方巨岩之上正昂首站立着他们的国王。而他的旁边还跪着一个垂头丧气,正被五花大绑着的男人。 图特摩斯长在岩石上,俯视下头黑压压地人影。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极威严地声音,正色说道:“近日来,在军中流传的谣言,如今祸首已经找到,此人虽难辞其咎。但我也想问此时站着的诸位,为流言所动,疏忽懈怠,这是作为一名军人该做的事情吗?何谓战争?国家最重大的事情之一。事关阿蒙-拉的荣耀,也关乎你我的生死存亡,如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