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是,首先映入眼帘地,是一片白茫茫地雪白天花板。我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直到随着目光的移动,我看到了光线的来源,一盏被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提醒着我,我真的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 我正身处于一间医院的病房内,大概是我陷入昏迷时为了维持我的生命体征,我的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我也叫不出名字的软管。 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虽然仍有些无力,但勉强能够移动。大概是刚从深度的昏迷中醒过来,脑子还不太灵光,我发觉自己思考问题,以及对于事物的认知速度都变得十分缓慢。往往一个东西,需要花费我比以往长上十倍的时间,我才能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静怡!你醒了!”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忽然传入耳中的乡音却让我一怔,一时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埃及,还是不知何时回到了国内。 而走进病房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妈妈?!”我看着两眼泛红已经冲到了病床前的妈妈,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我现在是在哪?埃及?中国?” 我的问话显然把我妈也问傻了,她拉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一样。这可真不像她,我看着我妈抹着眼泪,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印象里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如今眼睛里温柔地不断渗处水来。 “静怡,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头晕不晕,我去让医生来给你身体好好检查检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你爸给你做。”我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积攒了好几年的话,一股脑地砸向我。我失笑,果然还是那个急性子,一点也没有考虑到我才刚醒,脑子还不太灵光。 但是我从我妈连珠炮似的问话里,很快便提取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我爸也来了?他不是在广西主持现场发掘工作吗?”我吃惊不已地问道。 才问完,就被我妈瞪了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和你说了多少遍,野外发掘工作,个人防护要做好!你爸带了这么多年学生,见过的事故你听得少吗?何况还是在埃及,你不知道这地方野外眼镜蛇多吗?你看看你出事时候穿的什么?!凉鞋!沙滩短裤!眼镜蛇不咬你咬谁?啊?!” 原来刚刚的柔情似水都是我刚刚清醒时大脑产生的假象,我妈仍是那个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我妈。我现在发自内心地希望我爸能出现,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唯唯诺诺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尽量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想要博取我妈的同情,好少挨上两句骂。 然而最终拯救我的,不是那刚在我的病床前守了一夜,早上才回去补眠的老爸,也不是我自己那可怜巴巴地表情,而是例行来看望我病情的研究所同事。 “朱里,你醒了!”和方才我妈一样的问候方式,可见人类在见到同一件让自己惊讶的事情时,下意识里做出来的反应是相同的,与人种、与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以及所在的文化圈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着还在挨骂,只好接着装柔弱,虚弱地从前来探望我的同事一笑:“简,谢谢你来看我。”我“气若游丝”地对着同事说道。 简是个单纯且感情充沛的姑娘,她很快就接受了我拙劣地演技,热泪盈眶充了过来,执起我的另一只手,欣慰地注视着我。 若是有人此时从那洞开的病房门前经过,大概会以为这间病房的病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痊愈在望的人,而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可怜人。 我妈大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松开了我的手,露出了她那有些迷惑人的社交式微笑,温和地用一口流利地英语邀请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一坐,她去给我们削一些水果。 随着我妈从果篮里挑出了几个水果离开了病房,我坐了起来,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已不像刚才所表现地那般虚弱了。 “简!发掘工作怎么样了,密室的大门打开了吗?!”我急切地询问着简,这是我此时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打开了打开了。朱里,你猜密室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哇哦!要我说那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简最终没有在沙发上坐下,她搬了一张椅子在我的病床前坐了下来。 “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我此时可没有猜谜语的闲情逸致,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掉了我半天胃口的密室里,到底掩藏着怎样重要的东西。 “是一册一册的纸莎草纸,数量非常多,足足盛了十几个书架。而且保存的状态都非常完好,如今这些珍贵的纸莎草纸都将在整理好后一起被运到开罗我们的研究所里,等待破译呢!”简兴奋地说道,我也大为振奋,数量如此众多的纸莎草纸,不论上面记录着什么,对于如今的古埃及研究,都是十分难得的史料。 “你可得快点好起来,我们工作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