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洞中生活渐渐安定了下来,如今我的伙食,除了野果和罗白鱼之外,又多了一些在河边的芦苇丛中摸到的水鸭蛋。 然而上天赐予我的好运气也到此戛然而止,虽然我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那个也许有人使用的林中营地里蹲守,可自从那之后一连数日,我都再也没有再这里发现人类的踪迹。我尝试在一天的各个时间段来到此地查看,也尝试着在树林中扩大行动的范围,甚至于摸索着走出了密林的边缘。 可当我走出密林,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望无际地黄沙。 原来,这里是位于沙漠中一处因为河流经过而形成的小型绿洲。不必消耗太多的精力,仅仅只需要依靠我的双腿丈量就足够。想要绕着绿洲走上一圈,即便是以我的脚程,也只需要花上两个多个小时的时间。 这样小的面积,也就可以说明为何在水资源如此紧张的沙漠中,一片珍贵的绿洲里却全然没有人类定居的痕迹。以人类在此地扎营的频率上看,甚至,或许这里都不属于那些不得不在沙漠中穿行着贩卖物资的人们常走的路线。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气馁。因为我自己的疏忽,我错失了一次能够得到营救地机会。而如今我被困在这沙漠中的方寸之地,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曾经的我天真地以为,留在这片林地中,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 然而实际上,残酷的现实是,以我现在的情况,我没有任何用来携带大量淡水的条件,我除了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之外,没有别的任何选项。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等待着路过的同类,如果我还能等到的话。 曾经的我也幻想过,有朝一日,寻一片山清水秀之地隐居起来。每天种种菜,养养花,过与世隔绝地神仙般的日子。我也自忖是一个擅长面对孤独和独居的人,然而当真正落入了这样的境地,我才知道当一个已经充分社会化了的人类,在脱离了集体后,会产生怎样的不适。 然后事已至此,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活到再一次有人类经过这片绿洲并且被我遇到的那一天。 如今我爬树和叉鱼的技能点都在一次次地磨炼中被点满,活得就好似《丛林奇谈》里的毛克利。不,我想毛克利应该过的比我滋润。 为了不因为长久的脱离社会而失去对时间的认知,我从清醒过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每天都用尖锐的石头在洞穴的石壁上划下一横。而当我写到第五个正字时,转机终于出现了。 那一天,我想,值得我铭记上一辈子。 天色渐晚,我吃过了一些鱼汤后,便打算继续到先前的营地去碰碰运气。还没完全接近,从灌木丛中隐约露出的火光,便让我感到一阵欣喜若狂。是人!时隔二十几天,我终于在这片绿洲中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同类。 可在狂喜之中,我还有一线理智尚存,我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放轻了脚步,想要悄悄地接近火光地方向。然而,还不等我接近,几声犬吠便朝着我叫了起来。 接着我听到几个男人杂乱地声音,还不等我转身逃跑,我就已经被从灌木后面蹿出的几个大汉给抓了个正着。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男人皱着眉头看着蓬头垢面地我,大概是在思索我是男的还是女的。然而,此时我已经呆若木鸡,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的穿着打扮,实在是给了我太大的视觉冲击,以至于我短暂地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我被几个人好像抓小鸡似的,一路提溜回了他们的露营点。我看着营地中围坐着的更多的,与那个男人相同打扮的男人。我不敢置信,伸出一只手,就在男人戒备地目光中,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好疼,不是我的幻觉。这些穿着与古埃及十八王朝壁画上喜克索斯人一模一样装束的人,此时正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现在甚至宁愿是那些裹着头巾拿着武器的恐怖分子站在我的面前,至少他们不会让我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怀疑。 早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民族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不是疯了?难道我也回到了那个该死的梦境里?我的心中想到,可这一次不止是图特摩斯,似乎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到我。 大概是我此时的状态有些癫狂,看起来像是个精神错乱的野人。那些男人并没有太将我放在眼中,在确认了我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后,便打算将我丢在一边不再搭理我。 可我却不能就这样放弃,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都不想再独自一个人住在那该死的山洞里。每天只能靠着一点味道也没有的鱼汤和水鸭蛋勉强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了。 我的状态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着自己尽量摆出一副有礼貌地样子,一把拉过了刚刚将我抓来的男人:“这位先生,我因为意外被困在了这片绿洲中……“我看着面前因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