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云听了刘妈妈的话,去问蔺姝姻给贺承安纳妾的事,选在哪日比较好。
蔺姝姻让山岚掏出黄历看了,见那几日都是好日子。
她道:“就明日吧,事情早做早了,别都堆在一处。”
陈朝云答应下,回了暮春居摆了两桌,请蔺姝姻与贺老夫人过去吃席。
蔺姝姻推说病了,未曾过去,只赏赐了一些东西,让山岚替她送去。
贺老夫人倒是去了,只是吃了两杯酒,就提前走了。
据山岚说,春萝和夏兰为了恶心杏儿故意在席间同贺承安吃酒嬉闹,做尽了低俗的事。
蔺姝姻不在,贺承安也不顾忌,搂着那俩姨娘闹个不停,全然一副在秦楼楚馆的姿态。
贺老夫人受不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提前离去。
陈朝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中途也受不了,阴沉着脸走了。
后来杏儿也走了。
剩下贺承安被春萝夏兰哄着,喝得醉醺醺的,同她二人厮混到后半夜才睡下。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事,次日巳时,宫里来了人,道是贺承安的差事定下了,要他前去接旨。
可贺承安醉得稀里糊涂的,又夜御两女,这会子还在梦里。
陈朝云根本没经过这种事,吓得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贺老夫人眼见着传旨的太监越来越不耐烦了,急得上窜下跳,一遍又一遍派人去暮春居催。
可贺承安根本起不来。
蔺姝姻便在此时拖着“病体”进了门:“对不住对不住,我昨日大病一场,未曾来迎接,还请公公见谅。”
她惨白着脸,一面让丫鬟好茶好水的招待着,一面又让山岚给那公公塞了些银子:“犬子不懂事,多吃了两杯酒,劳多等一等。”
说罢,她将脸一沉,怒道:“我管他是死了还是睡着,你们便是拖也给我把他拖过来!若有耽搁,怠慢了客人,回头你们跟着大爷一块儿领罚!”
山岚亲自带了婆子过去,先不由分说的给昨日拉着贺承安胡闹的姨娘一人一巴掌后。
又将昏迷不醒的贺承安从榻上拖了起来,一杯冷茶直接泼在了他脸上!
贺承安醉眼朦胧地睁开眼,刚想发怒,山岚就道:“大爷要怒,也等去前头看看情况了再怒!”
说罢,不由分说的命婆子给他收拾出个人样来,毫不客气地拖到了前院去。
蔺姝姻见了他就骂:“混账东西,平日里管教你的话,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如今两杯黄汤下肚,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贺承安满身酒气,满脸萎靡,一副被榨干了的模样,到现在都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蔺姝姻黑沉着脸,又骂:“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接旨!”
贺老夫人连忙提醒:“安哥儿,你的差事定下了,快接旨。”
贺承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下。
小太监早等得不耐烦了,见他们跪下后,才沉着脸宣旨。
贺承安一直想进翰林院,从前蔺姝姻四处替他奔波打点让他得偿如愿。
如今,没了她四处打点,上头瞧在贺浔的面上,给了他一个工部主事的差事。
从九品上,小得不能再小。
贺承安当时人就傻了。
当着小太监的面,就道:“怎会工部主事……怎会是这般小的差事……”
“小?”小太监嘲讽地笑了一声,“大公子进士末等,能在京中谋个差事就不错了,许多人想留在京中还留不得呢。还是说,大公子你是在质疑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