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急得想要爬起来,却又因身上有伤,动弹不得,只得咬牙切齿地趴回去:“若她知道安哥儿不是她所生,那安哥儿岂不是……”
孟氏想起蔺姝姻之前借口责罚贺承安时,那不留情面的模样,就又恨又心疼。
“难怪她忽然间对安哥儿换了态度,原是早就察觉……”她狠狠锤了一下床,咬牙道,“我早该察觉的……只是阿浔,我们瞒得这样紧,她为何会知道?”
贺浔闻言,将双眼一眯,侧目看着孟氏,满是探究:“这话倒是我该问你的,你说她是如何察觉的?”
孟氏也是个聪明人,霎时便明白过来他暗含之意。
她冷笑一声:“怎么,侯爷这是怀疑是在我这里出了岔子?”
“不然呢?”贺浔反问,脸上挂着些讥诮,“自你从汾阳回来后,所作所为皆带着目的,她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会没有察觉?”
“说来说去还是怨你,我与她新婚那日,明明给她下了药,要毁她清白,叫蔺家在贺家跟前抬不起头。”
“为何后来我回去捉奸时,她干干净净的躺在那儿,一点事也没有?”
对于此事,孟氏也感到奇怪。
她明明事先安排了一个马夫,又让婆子在燃烧的蜡烛里掺了催情的药。
一等蔺姝姻情动,同马夫苟合,贺浔就会带人去捉奸。
可孟氏万万没想到的是,马夫莫名其妙失踪了,蔺姝姻也好好的睡着,醒来后还以为与她洞房的是贺浔。
偏偏贺浔还没办法说明实情,只能认下。
后来生孩子也是,明明她交代了要将蔺姝姻的孽种掐死,不论是女是男,只要出生就一并掐死,永绝后患。
虽然当时稳婆确实告诉她,孩子已经掐死,但却并未让她看见孩子的尸体。
说是血淋淋的怕她看了做噩梦,故而一掐死就给埋了。
孟氏不信,事后要再去找那稳婆时,才知那稳婆一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今孟氏听到贺浔这责怪般的语气,心中顿时不舒服起来:“如今你倒有脸来怪我,当日你怎不亲自动手?怎么,你防着事情败露后,推我出来给你垫背呢?”
孟氏拿余光将他一撇,提着唇角冷笑一声:“贺浔,我只告诉你,我不是你那蠢儿媳,你要敢过河拆桥,我定拉着你贺家给我陪葬!”
“事到如今,我名声已经被蔺姝姻毁了,在这京城里早抬不起头了,我什么都不怕的!”
贺浔目光沉了又沉,看向孟氏的目光之中瞒是杀意。
但过了一会儿,他将表情一换,重新笑起来,还上得前去在床沿坐下。
贺浔抬手勾了勾孟氏的下巴,陪笑道:“胡说什么了,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夫妻却是夫妻,我怎会做那起子无情之人?”
“你只放宽心好好养伤,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变。”
孟氏躲开他的手,撇头冷笑:“你只会嘴上说说,一有事情定是抛下我,跑得最快的那个!”
贺浔还要逗她,丫鬟却在外头回:“夫人,侯府少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