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凌发出的不是简单的哭泣，而是灵魂深处被撕裂般的痛呼：“小敏……”
江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沉痛。
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空洞地望着方敏的骨架，这个从未真正走进他世界的女人。
方敏这个在他生命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竟以这样一种悲壮的方式，证明了她的爱比任何言语都要深沉、炽烈。
她为他而死，以一种令人不忍目睹的惨烈。
江枫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他喃喃自语：“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报答你！用我所有的温暖，去弥补今生欠下的债。”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是方志凌歇斯底里的悲鸣：“啊！”他双眼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目光如炬，死死地锁定在不远处黑袍的身影上。
“你这个恶魔，你害死了我最疼爱的孙女，我要杀了你！”方志凌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刻骨的仇恨与决心。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黑袍，拐杖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锋利的剑，凝聚着所有爱与恨的力量，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黑袍人的要害。
黑袍闪电般的速度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挡住了方志凌的拐杖，两者相击，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响声，如同冰晶破碎于寒风之中，令人心悸。
紧接着，黑袍的手臂猛然挥动，宛如乌云压顶，一股浓郁得几乎凝固的黑气从他的袖口汹涌而出，盘旋上升，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几分阴森与压抑。
方志凌心中一惊，他知道这黑气的厉害，急忙施展身法后退，试图避开这股不祥之气。
慌乱之中，他不慎吸入了一口黑气，那黑气如同锋利的刀片，在他的五脏六腑间肆意切割，令他瞬间感到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旋转颠倒。
然而，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
方志凌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孙女报仇！
这股执念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驱散了体内的寒意与虚弱。
他强忍着不适，咬紧牙关，再次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黑袍，拐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带着破空之声，誓要将眼前的仇敌击溃。
面对方志凌这不要命的攻势，黑袍人却显得异常从容，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仅凭一双肉掌，竟硬生生地将方志凌那势大力沉的拐杖一一挡下。
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能量波动，仿佛连空间都在颤抖，这场面既惊心动魄，又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诡异之美。
黑袍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魅影，动作迅捷而冷酷，他一把攥住了方志凌的拐杖。
紧接着，黑袍人的身形仿佛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脚凌厉地踹向方志凌，那力量之大，令空气都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轰鸣。
方志凌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狠狠踢倒在地，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而无助。
黑袍人不等方志凌有任何反应，便如影随形地踏前一步，一只脚踏在了方志凌的胸口，那力度之重，让方志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胸前的衣物被践踏得皱巴巴的，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屈辱与痛苦。
“老方，你真的糊涂了啊！”黑袍的声音低沉而阴冷，“我要杀的是江枫，是你孙女傻乎乎地替他挡下了我的致命一击，这能怪我吗？”
“你的仇恨，你的愤怒，都应该指向江枫！是他害死了你最心爱的孙女！你应该杀他报仇！”
黑袍的话，瞬间点醒了方志凌。
“对！是你，江枫！是你害死了我的孙女！”方志凌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决绝，“我要杀了你，用我的双手，替我的孙女讨回公道，让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方志凌的双眸，宛如深渊般漆黑，布满了仇恨交织的血丝，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化身为一头发疯的雄狮，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狂暴气息，猛然间，他如同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江枫，那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
手中紧握的拐杖，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斩尽一切阻碍的利剑，猛然挥出，带起一阵尖锐至极的破空之声，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留下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缝，寒气逼人。
江枫见状，心中一凛，深知此刻的方志凌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任何正面的交锋都可能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急忙施展身法，身形如同鬼魅般灵活闪避，每一次转身、每一个跳跃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方志凌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然而，江枫的心中却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沉重无比。
他知道，方敏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那份恩情如同烙印般深刻在他的心头。
面对眼前这个因悲痛而几近疯狂的老人，方敏的爷爷，他如何能狠下心去反击？
他只能不断地后退，不断地闪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过。
但方志凌的攻势却未有丝毫减缓，反而愈加强烈，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