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心里清楚,纪衡这回是真的记上仇了,也很清楚他是在替自己不平。
她看着他,突然说:“纪衡,为什么要跳下来?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那种高度,没受过专业训练,真的很危险。
“我做过水域救援的教练。”
聂辞一时怔愣,“你还会这个?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他挑眉:“那也要给我机会,让你了解我才行。”
“……”
说得好像她有多无情似的。
顿一下,他说:“你在昏迷前说的话,还记得吗?”
聂辞一脸茫然,“话?什么话?我有跟你说过话吗?”
纪衡盯了她好一会,被气笑了:“都忘了是吧?行,挺好的。”
这回是真的气伤了,他起身就走。
突然,手被人握住。
他深呼吸,缓缓道:“聂辞,我不会死缠烂打,不记得就算了,把手放开。”
他挣脱下,可又不敢太用力,所以也没挣开。
“……我记得。”
聂辞突然说了一声,
他一怔。
“我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
她说,她要和他在一起,不顾一切的那种。
纪衡眯起眼睛,倏尔抓住她的手腕转过身,做了
个深呼吸,“所以……”
聂辞一笑,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啊。”
纪衡听到过很多动听的话,也有很多女人对他告白,却都没有聂辞这一句“在一起”来得震撼。
他垂眸,反应很平静,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激动。
她左右晃晃头看他,“你听到我说什么吗?”
“……嗯。”他应一声后,缓缓问道:“这一次是真的吗?不需要给我设个期限,是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吗?”
聂辞心头一悸,他问话时那种隐忍的小心翼翼,让她有些心疼。
她心下叹息一声,主动抬手抱住他,“对,是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在一起。”
被她抱着的人,眸光微闪,也跟着慢慢抬手,接着就将她越抱越紧,“嗯。”
聂辞被他勒得有点透不过气,同时又觉得好笑,他是嗯嗯怪吗?
他看似冷静自持,却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像在等待宣判。
她的一句话,足以让他天堂地狱来回走一遭。
他低眸,对着怀里的人一字一句道:“你说的,不许反悔。”
聂辞笑了,“不反悔。”
他不再说什么,捧住她的脸就狠狠吻上去。
再也不需要克
制着心底情绪去小心试探了,他尽可以释放心底的感情。
聂辞就算心里早有准备也还是被他的火热吓到了,她倒在床上,他则顺势压了上去,感觉到他舌尖霸道地探入,聂辞只觉得头脑白花花的,呼吸也全被夺走,她大口呼吸着,却给了对方更多可乘之机。
纪衡真的是压抑太久了,得到她变相的许可后,他有些刹不住了。
衣服乱了,他不加以掩饰的想法,从他一双手尽可以感受到。
“纪……纪衡,你……太用力了!”
聂辞一边推着他的手,一边红着脸瞪他一眼,“那么用力……很疼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多大劲吗?摁在上面跟揉面似的,还不停变换形状,聂辞羞辱得直想脚尖抠地!他却上了瘾,压着她又亲又揉的。
好在他还知道克制,没在病房里做那么出格的事。
他好不容易刹住,全身肌肉都是紧绷的,靠在她颈窝那里喘得有点急。
聂辞被他压在身下更是不敢动,他现在有多想,她是有最直接感受的,那么顽强且强硬地杵在那,她哪里还敢动啊!
“你能下去吗?”她小声地问。
纪衡平复了呼吸,侧过头盯着她红彤彤的脸,勾
起一侧唇角浅笑声:“让我再躺一会。”
“……哦。”
她的脸更红了。
聂辞尽量不去看他的脸,悄悄抬手去整理衣服,刚才被他弄得衣摆都推了上去。
纪衡看到,轻笑了声,主动拉下她的衣服,又将领口被扯开的扣子系好,再将她脸颊两边的发掖到耳后。
“对不起,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么冲动。”
聂辞不想在这时候输了阵仗,于是故作镇定道:“嗯,你是素了太久。”
他挑眉,笑容在脸上晕散开来,“是啊,从你不让碰开始,我过的一直都是苦行僧的日子。”
听到这幽怨的口吻,聂辞忍不住抗议道:“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档事!”
“这有什么冲突吗?”纪衡捏下她的下巴,盯着她红肿的唇,又忍不住在上面啄一下,“谁让我就想跟你做这档事,对别人,根本冲动不起来。”
聂辞倏尔眯起眼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别人?”
她是会抓重点的。
她推开纪衡,然后坐起身,“那就来说说,这个让你‘冲动不起来’的人吧。”
纪衡:“……”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词穷。
是辩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