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凯旋机敏接口,“五口人就是十五万,多两口人就是多六万。”
“六万啊……”
昆婶喃喃念叨着,眼里都是惊喜和贪婪。
可马上又意识到什么,“不是来谈拆迁的事吗?就凭几万就想打发我们?”
聂辞忙解释道:“我们是来谈另一笔补偿金的。”
昆婶一听,“这是什么钱?”
“是我们公司提供的一笔补偿金,我们是来做统计工作的。要先把这笔钱落实了,再谈来拆迁。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急不来。”
昆婶眉头拧了拧,想了半天好像下了决心,“我们家是五口人!”
聂辞扬起一侧唇角,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笑吟吟地说:“婶子,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笔钱那是公司补贴,是要严格按照实际家庭成员数量分配的。不是您张口就来,说几口人就给几份钱的。”
说罢,还有些无奈地和严凯旋对视一笑,仿佛在说“又来一个弄虚作假的”。
严凯旋也很配合地摇头失笑,然后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
看这两人这演技,毕宜萱着实是佩服。
临危不乱,还能增加些许小细节帮助塑造人物!
厉害!
一看这两人不信,昆婶就急了,站起来指着聂辞说:“那天你忘了有个女人领着孩子,我跟你说,那是我儿媳和孙女!”
聂辞迟疑地看她,一
副没想起来的模样:“有这事吗?呃,不好意思啊,我每天工作太多,实在是记不清了。”
昆婶急了,“我有儿媳和孙女,我们家就是五口人!”
严凯旋又道:“不好意思啊阿姨,我这里有份村里登记的人口信息,没有您儿媳和孙女的信息啊!”
“有的有的!”昆婶拿脚去踹大儿子,“你去把你媳妇和闺女领过来!”
昆兴海很听母亲的话,二话不说就推门出去了。
直到这时,聂辞才有些紧张。
好怕见不到那个女人或者再出任何意外。
很快,昆兴海回来了。
身后跟着怯生生的女人和女儿。
聂辞目光一紧。
是她们!
女人看到聂辞时也是一愣,不敢相信她怎么会在这儿!
“现在你看到了吧!”昆婶颇有些得意,“我说我们家是五口人,怎么会有错?”
聂辞收回女人身上的视线,有点为难地皱起眉:“可是他们没有在你们家户口簿上,就算真是你们家儿媳也不行。”
“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行?这是我儿媳,还能有假吗?你们想赖账啊?!”
昆婶掐起腰来,骂人的气势十足。
而这时昆兴海两兄弟眼神也都变了,变得攻击性十足。
小女孩害怕地缩在母亲怀里,女人也捂上她的耳朵,同时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看得出曾受过不小
的惊吓,才会对周围的环境和人产生了条件反射。
“阿姨阿姨您别生气。”
严凯旋则在这时出声:“我刚才不是说过嘛,我们也是为了工作,只要您这手续一切正常,至于她究竟是不是您儿媳,那跟我们没关系。可您要是没有手续,这钱我们就算是想给也给不出去啊!再者说,这是公司的钱,就算不给您也落不到我们手里。”
他说得诚恳,长得也白净讨喜,昆婶对他的态度总算好了些。
“那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拿到这笔钱?”
“您只要带着儿媳去落实户口问题,她们娘俩一出现在你们家的户口簿上,我这边立即打钱!保证一分不带少您的!”
看着严凯旋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毕宜萱都不禁要佩服起他来。
果然,再渺小的人类都会有闪光点。
聂辞跟他是一搭一唱:“办户口没多少钱的,实在不行,这钱就由我个人给您报销了!”
她故意表现得很大气仗义,昆婶却是一脸鄙夷:“我还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掏不起!只不过……”
这对母女俩不是能见得了光的。
去落户口就得进派出所,那个贱女人如果在里面乱说怎么办?
可如果不办的话,那六万块钱就得泡汤了!
昆婶也是纠结得很。
最后还是钱占了上风,她一咬牙,抬头恶
狠狠地盯着女人和孩子,刚要说话又被聂辞打断了。
她问严凯旋:“对了,你听说过可以上门落户吗?”
严凯旋跟她那是配合默契,她一说他就知道她想干吗了。
他马上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这是针对行动不便的老人或是残障人士的爱心行为。”
昆婶一听,双眼直放光:“你们是说,还可以上门?”
“是啊,我这边正好有个熟人……我发消息问问他啊。”
聂辞边说边掏出手机,“哎哟,我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只等把您这事给了了,恨不得赶紧回去休息!我都跟我男朋友好久没见了呢~”
她在提到“男朋友”三个字时,口吻里有一丝娇嗔。
昆兴海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这若有若无的撒娇语气,不知又触动了他哪根神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