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了药煮好饭,把俩天残地缺的师兄弟安顿好,又绕着山跑了两圈,最后实在闲着没事干的铁蛋,便在光霞山的枫林里,习练《穿针引线剑法》。
这剑法就是练御剑准头的,若修到最高境界,就是迎风甩一把针,然后御线去穿针孔,只要炼成了,御剑刺什麽不也是一刺一个准。
不过铁蛋随手一翻,发觉这部剑法对自己的提升并不大,说到底还是御剑术进阶指南一类的东西,教的是训练的方式方法,和一些御剑时的诀窍心法注意点,更多的还是熟能生巧,主要还是用来训练普通弟子的。
铁蛋天赋异禀,本来飞剑准头就不差,苦功磨练此技的提升不能说没有,却也很有限。而且他发现这剑法也不全对,有些训练方法就太极端了。
比如为了修炼眼力劲的秘诀,要白天黑夜盯着烛火,三天三夜不合目,甚至连针扎也不眨眼,这不是纯瞎搞麽。搞不好两师兄一个大小眼,一个眯眯眼,都是穿针引线剑练的……
总之现在铁蛋还没炼到那种斗鸡眼的高深境界,他就当练个手熟,一边御钱把树梢上的枫叶打下来,一边用剑炁去刺。
忽然一道剑光落下,却是陈胡子回到山中。
「你们可都好?」
铁蛋收剑行礼,
「师兄可以运炁了,小六可以下地了,光霞山内外的耗子都杀光了。」
陈胡子看看十几棵叶子都被打得光秃秃的枫树,又看看满地被削成两半的红叶,
「好,跟我来。」
于是陈胡子掷出一块玉佩,起大阵封了山,然后一手牵起铁蛋,一手掐诀御剑,剑光把两道人影一裹,剑遁飞空,便往北去,须臾之间便飞过好多山川,掠过梁州城头,不知又去了几百里。
铁蛋好奇得看着周围环绕的剑光,穿梭如织的光影,观察了一会儿。
与其说是他们在『飞』,但实际在此境中的体感却很奇妙,倒不如说是剑光,从天地中辟开个泡泡,泡泡外的空间,像湍急的流水一般奔涌,把泡泡反向往远方『推』出去。
可惜剑遁太快,不等他看个明白,两人已落了地,陈胡子把袖一挥,收了剑丸,自暴风一般的光尘中大步走了出去。
铁蛋赶紧跟在师父身后,出来没两步,迎面便见一道山门……
哦,是这,好吧,看来这一个月,不止他坐不住了,连师父也等不及了。
「光霞山燕子洞!拜山!」
「砰!」
陈胡子抬手一掌,轰出一道金雷,当空把那刻着『九凝洞真太虚天』的山门牌匾劈个粉碎。
铁蛋,「……」
「刷刷刷!」
一红一白一紫,三道云霞落下,现出一童一叟一道来。
一看山门大破,白云叟大怒,
「姓陈的!不要欺人太甚!」
陈胡子吹胡子瞪眼,手一指,剑一亮,
「来!战!」
紫云道人皱眉,
「且慢且慢,天哭真人,您这是何意……」
陈胡子看了铁蛋一眼,
「是不是他。」
铁蛋点头。
陈胡子瞪紫云,
「你也逃不了!战!」
紫云道人,「啊?不是,这……」
白云叟怒,「还屁话个什麽!他都打上门来了!战便战!布阵!」
红云童子清了清嗓子,
「咳咳,陈天哭,你要斗剑,我洞真宫可以奉陪,但也得拿个由头来吧?
我若没记错,咱们的因果不是了结了麽。」
陈胡子冷笑,
「有胆杀我弟子,没胆子认是吧。屁话多!战!」
「天哭真人此言差矣。」
紫云连连摇头道,
「我等受史家请托,开了通灵密境,此番因果便已了结,何必再出手害你弟子。
这分明是有心人暗中挑拨,想我两山斗个两败俱伤,还请三思啊。」
白云叟则大怒,
「怂个屁啊怂!我们三个打一个!还怕他!斗斗斗!」
红云童子依旧摇头,
「名不正,言不顺,杀了他便与剑宗结仇,以后永无宁日。」
「嚯嚯嚯哈哈哈!」
陈胡子仰天大笑,指着三人道,
「趁我不在,谋算了我弟子,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麽好的事!
多说无益!此仇与剑宗无关!只我光霞山和你们斗!接不接!」
紫云道人摇头叹息,白云叟怒极反笑,红云童子依旧摇头,
「斗剑一事干宗门气数,没个正经由头,岂可轻启杀劫……」
铁蛋看看他们,忽然开口,
「那壶你们找着了?」
三个云一愣。
铁蛋冷冷道,
「便算是我拿的吧。来,战。」
陈胡子微微一笑,拍拍弟子的肩膀,然后冷冷盯向对面。
见这一大一小俩师徒,简直和疯子一样找死,三个云这下也是真无语了。
红云童子看了看铁蛋,眯起眼,
「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这因果我们接了!
此劫便定在七日后,我九凝山洞天大开,请道友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