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跌在地上,脖子上又全是剧痛,余未晚睁开眼,只看到了满地散落的玻璃碎片,根本不知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余未晚,你真行啊你,你他妈的居然真的敢!”
头顶又响起一声暴怒的咒骂,伴随着怒吼声,她的手掌也被另一双手强行掰开,捏在掌心且已经染了血的玻璃片直接被抠出来扔到一边。
她侧躺在地上,看到了脸色发青的陆野,他的手还扣在她的手腕上,牢牢捏着她。
但她一点也不害怕了。
刚才是真的很害怕,害怕陆野和繁夜会一起碰自己,怕自己经历这种非人的待遇。
哪怕真的有不少女人,对这种玩法很是享受,乐此不疲,她也接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连个路边妓女也不如,至少妓女还有选择接客的权利,但繁夜和陆野,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所以她想到了死,哪怕是死亡,也比这种经历要好。
现在她已经伤成这个样子,已经不怕陆野在会对自己做什么了。
很庆幸,卧室里会放着玻璃杯,成了她最后保命的手段。
就是不知道脖子到底割成什么样子,但血一直没少流,脖子下面的地板也湿了一片。
在陆野身侧,繁夜也半蹲在她面前,丢开她手里的玻璃片后,又马上去摁住她血流不止的脖子,声音发沉发冷,“把我的手机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来,她的伤口很深,要做缝合手,我联络医生。”
已经围在旁边的付卫东马上点头,后退两步,走到软椅那边,然后又很快走回来,把手机递给繁夜:“繁总,您的手机,我来摁吧。”
他不光拿来了手机,手里还拿着一团医用纱布。
掠了一眼付卫东手里的纱布,繁夜才站起身,手拿着手机,手上还沾着余未晚身体里流出的温热鲜血,指纹解锁已经不管用了,他用密码摁开了手机,翻出通讯录里一个不号码打了过去:“马上带上麻药,和缝合伤口的医用器械,到城南的南院别墅这里。”
挂断电话,他又对捏着余未晚手腕,脸色阴沉的陆野道,“摁住她的伤口,减少出血量。”
陆野没吭声,双眼紧盯着余未晚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实在是很大很深,付卫东拿着一块厚实的纱布摁下去,不消几秒就染得通红,然后新的血水就从浸透了的纱布里一点点渗出来。
然后就要马上还一叠新的纱布摁在伤口上。
如此一直反复。
余未晚似乎也没力气折腾了,被他捏着手腕也没有反抗的动作,眼角还是有很重的泪痕。
他腾出一只手,摸向她的脑袋,能明显摸到刚才一拳打中的头皮已经肿了。
随着热血流走,余未晚的身体逐渐有了寒意,脖子还有刚才脑袋被打的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她眼皮越来越沉,镇定剂还没完全过去的身体硬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努力硬撑了一会,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人捆在了一张床上,手脚都被粗粝的麻绳捆在床的四个角落。
她完全不能动弹,喉咙被堵着,想叫叫不出来。
床边站着西装革履的繁夜,还有穿着牛仔裤和休闲潮服t恤的陆野。
他们两个人手游说笑的站在一起,彼此讨论着绞杀余家和众城集团之后,两个人所获得的战利品,两个人的笑容都很灿烂开怀。
笑了一会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着绑在床上的她,两个人在商量:“谁先上?要不然一起?”
她被吓坏了,手脚拼命挣扎起来。
可是,繁夜和陆野看到她挣扎,都更加猖狂的笑。
陆野更是捏着她的脖子,告诉她:余未晚,我不是和你说过,没有我陆野玩不了的女人么?
然后脖子就传来了一阵刺痛,在惊恐中,她挥动双手醒来了。
这一次,眼前不再是那间有着飘窗和水晶吊灯的大卧室。
她回到了之前住的卧室,朝南的推拉窗拉着淡紫色的窗帘,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了熹微晨光。
微薄的光亮,也足以照亮整间屋子。
原来,天亮了。
脖子比昨晚还疼,余未晚抬手一摸,脖子处的伤口已经垫上了一层厚厚的,半个手掌大的医用纱布,用医用胶带贴着四角。
她掀开被子,又看了一眼身体。
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件浅蓝色网纱镶钻的晚礼服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件她之前在这里穿过的印有草莓图的吊带睡衣。
衣服是谁换的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上次,繁夜给她下药的照片都拍下来了,该看的,陆野亦或者是繁夜都看过了,裸不裸都不要紧。
睁眼缓了一会,余未晚想要坐起身体,但身子一动,头就晕眩的厉害。
失血和脑部被重击的后遗症一起来了,她又休息了片刻,才撑着床垫,刚从床上坐起来,卧室的门就打开了。
付卫东端着一个白色托盘,从卧室门口走了过来,口中的声音没有之前冷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余未晚坐在床头,眼神落寞地盯着他,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