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陆玲回答的很干脆：“他才刚恢复自由没几天，之前在魔都外滩那边住着，都是我妈雇佣的保镖看着，不可能有他联系外界的机会。这两天他已经去了寺庙住下，手机都收了。
他带过去清修的人你也认识，就是二峰他们几个。每天日常我都派人盯着，应该是没有联络别人。”
付卫东：“确定吗？他从来没有联络过任何人？”
“……”这一次陆玲也犹豫了，然后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他。笙笙现在是成年人了，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他一定没有联系过别人。”
问题就在这儿，没有办法可以百分百确定。付卫东心情复杂，语气担忧：“玲姐，你有空多盯着陆野。我现在跟他掰了，有些事已经不归我管了。”
“好。谢谢东子，你别跟他计较，他犯浑的时候是这样的，说翻脸就翻脸，等年底气消我再给你们两个组局见见。”
“我没事，我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那先这样。”
通话结束了，屋子里最后的一点破烂家具也让两个小弟清空了。
付卫东看了一眼寂寥的院子，点了一支烟，最后一个从院子里转身离开……
盛临江跟着余未晚他们夜市上的一家就九记牛杂粉的摊位上，看着端上来的牛杂粉，并无惊喜。
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牛杂粉这种街边拍档，从小到大不止吃了多少碗，早就吃腻了。
九记也是一家老字号了，爷爷辈就开始摆摊卖牛杂，子承父业，后来买了一家铺面有了档口，传到这一辈已经是年轻的小伙子在出摊位。
百家牛杂百家味，看着都是一样的食材，吃着细节味道还是有所不同。
牛杂粉一端上来，他吃第一口，就知道味道变了。
再起身去看后厨碗筷，厨师团队，完全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本应该穿着宽松大t恤煮牛仔的小伙子竟然规规整整地穿着一套专业的厨师，带着白手套在煮牛杂。
碗筷一看就是全新的，里面的金属厨具也亮反光……
难怪繁夜肯同意一起过来吃，原来是把这里做了升级改造。
也不知道繁夜是给了多少钱出去，能让九记牛杂的小老板这么配合。
盛临江心如明镜，但没有点破繁夜做的这些，佯装不知，转头继续和余未晚有说有笑，讨论刚刚买到的港式辣鱼蛋，晚晚能吃下几个？
繁夜大多都在听他们两人讲话，偶尔会拿起手机看上两眼，回复一下上面的微信。
盛临江挨着繁夜坐着，也‘无心’地偷瞄了两眼，看到繁夜是在跟冯乘交流本地还有什么特色街头美食。
看着他不怎么吃，没想到心思还是被牵着走了吧，也开始查攻略了吧。
盛临江得意地勾起嘴角，他是本地人，还有哪家的小吃比较地道好吃，他不用查，都在他脑子里！
“晚晚，等下吃完这个，我带你买吃附近一个巷子里吃钵仔糕吧，纯手打的，每次去吃都要排队的。我们买几份留着晚上回去吃。”
“好呀！”
余未晚很高兴地应声。
吃加了辣椒酱的牛杂粉，远比平时在浅水湾吃清淡的五星大厨做的广式菜品要有食欲，筷子很少停下，吃的也比在浅水湾别墅里吃的多。
“再来点辣酱？”
看她喜欢，盛临江又把桌上的一罐辣酱拿了起来，对着她的碗口跃跃欲试。
“那再来一点。”余未晚很配合，还把碗推向盛临江。
未等盛临江转过瓶子去倒，一直默默用餐的繁夜陡然伸手，把余未晚的碗又推了回去，语速略急，“不能再放。”
“……”余未晚懵了两秒，慢慢看向坐在圆桌对面的繁夜，很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吃？我觉得不是很辣。”
“你再能吃辣，也要克制。”繁夜继续说着，还抠走了盛临江手里的那瓶辣酱，“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在之前几个月，她因为吃辣太多胃穿孔过？”
“额，这个……”盛临江面容微僵，他还真的快把这一茬给忘了。
余未晚也蔫了，如同猫咪贴起了两只耳朵，眼神带着渴望和委屈，但最后还是微微低下头，有点失落地看着牛杂粉，“是，我忘记了。”
繁夜看得出沮丧。
和她一起来吃，把她要吃的餐品后厨升级改造……
做了这些，就是为了她能开心。
不是为了看她沮丧。
她的心情很重要，可身体更重要。
繁夜敛眸，口吻比刚才要严厉些许：“如果不注意饮食，胃穿孔复发率很高。”
“是。”余未晚乖乖点头，上次胃穿孔的痛苦和住院记忆，也全部回想起来。
看着气氛没刚才欢快了，盛临江赶紧换话题，“没事没事，不吃辣了，咱们去吃点港式甜品好了。姜撞奶，晚晚你之前吃过没有啊，等下我们去吃。”
“好呀！
一提到吃，余未晚又有了精神。
繁夜没有任何提议，看她又有了笑颜，才继续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吃牛杂粉。
“繁先生，怎么样，我推荐的这家店还不错吧？”盛临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