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卷毛青年尴尬地同楼下探出头的寸头警员打了个招呼,“警……警官晚上好?”
安向文头脑风暴着如何解释自己深夜未寐,想了会他发现自己也没啥好解释的。
他又不是犯人只是病人,最多追究一下他大晚上偷跑出病房的缘由。
卷毛青年这张脸夏成荫是认识的,对方由于白僳的缘故在他心中同样榜上有名。
寸头警员看了看卷毛青年外套下露出的病号服的条纹,也记起了这个青年因为什么而被住在医院里,迟迟未出院。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
要说前面发生了什么,也就是夏成荫和白僳在医院门口聊了会,两人的聊天话题本来聚在白僳捎带回来的那本日记本上。
聊得好好的,寸头警员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利用邪教成员观察到的二重身的消息来更进一步调查。
忽然间,黑发青年抬起了手问他:“要加入对邪教的调查行动需要做什么吗?”
“哈?”还在翻纸的夏成荫抬起头,“跟着队伍跑就打协作申请,私底下随意。”
“不过现在邪教那事归眯眯……咳隔壁那小子管了,虽然都归老大管。”
白僳听了正在点头,他原打算说什么,结果突然面色就变了。
黑发青年先是眼神一滞,从双目有神的活人切换至了仿佛没有灵魂的人偶,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快得令旁人以为眼瞳捕捉到的那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
很快,黑发青年转为了眉头紧皱的模样,视线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可置信,最后全部化作了嫌弃与无奈。
接着,夏成荫就听到对方说:“我们先把二重身的事件解决掉吧?”
夏成荫甚至来不及询问这个话题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前一秒还在说那个邪教,白僳看着对邪教有几分兴趣,下一秒一下子跳到了二重身事件上。
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知道。
问的话,黑发青年一脸惆怅,半天只挤出一声叹气音。
后面他们上了楼,主要是夏成荫要上楼工作了,白僳只是跟着。
两人刚出电梯,窗外有什么一闪而过。
电梯门开合的间隙与轿厢内的照明让光暗的变换不是那么显眼。
至少人类的眼睛一时间没有发觉,只以为是云层略过月梢而导致的阴影。
可白僳却直接奔了出去,拉开窗户跃出窗台消失在人类的视野中一气呵成。
直到现在夏成荫仍对消失在视网膜上的人影心有余悸。
白僳已经连演都不乐意演了吗?
寸头警员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寻找了一下就近的落脚点。
他没有白僳攀墙的速度快,由于可供落脚的水管之类的离得远,夏成荫不得已,用拳头在墙上敲出几个小坑供他踩踏,大不了事后找人粉刷一番。
而且……他有预感,短时间内这外墙会受到不小的折磨与损害。
翻身来到上层,夏成荫也看到了楼梯间站着的那名卷毛青年。
他瞟了对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对方赶紧回病房休息。
安向文:“哦……可是白哥他……”
卷毛青年犹犹豫豫,视线朝上方的楼梯偏移,看着有股想凑个热闹的念头。
最后,可能是迫于身着制服的警察的压力,也可能是攀墙“蜘蛛人”的场景后知后觉地冲击到了认知,安向文应了声是,开始往回走。
寸头警员见人走了,自己也跑上了楼。
卷毛青年走走停停,回到他所住的病房门口,挨了护士一顿训,再三保证不会随便乱跑直接消失后,走进了那间呼噜声此起彼伏的病房里。
他没有直接躺到床上,而是拿着手机敲敲打打又发了些什么,之后才将手机一摔,整个人倒在了病床上。
……
白僳觉得今夜自己的心情同样可以用坐了过山车来形容。
准确地说起起伏伏、上下跌宕了半天,最终因为最新的消息而沉入谷底。
他的分身很少这么急切地联系自己。
白犬分出去了就是分出去了,除了偶尔他会借着白犬的眼睛看看世界,其余时间没有指示就是仍由分身活动。
一般来讲,只有本体联系分身,分身倒过来干扰本体,那必然是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白僳在同人类说话的时候被闯入意识,分身的入侵像触动了警报网、防火墙,让他的目光凝滞了一瞬。
他很快接入了白犬那面,低矮的视角让他只能看到桌角。
不多时,白犬跃上了桌面,看到底下一位匍匐在地的人类女性,数秒后她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憔悴中露着几分熟悉的面庞。
白僳对跟自己产生过关联,特指跟他做过“交易”,被他要过债的人类会记忆深刻一些。
至少打个照面不用花太久就能想起来,更何况这位被他从闹鬼别墅宅邸带出的人类女性,还被他委以了一些事务。
对于人类的选择上,白僳也没什么偏好。
当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欠他债的现成品,稍加比较,白僳选择了更容易操控的女性。
叫老黑的男性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