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恒这才发现屋内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骨相优越,五官深邃,长相极具攻击性。
靠在椅背上,面色平静,凤眸睨着他。
双腿交叠,坐得随意,却掩饰不住周身久居上位的气质。
虽没见过祁司礼本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祁司礼。
谢远恒太过惊愕,脱口喊出:“祁司礼?”
谢远恒的爸爸马上呵斥,“混账东西,祁司礼也是能叫的?”
他也只能叫祁总。
谢远恒眼睛一转,敛了自己的混不吝,恭谨地叫:“祁爷。”
祁司礼唇角勾笑,笑意不达眼底,有股瘆人的寒意。
“看来你是完全酒醒了,我记得昨天你叫我名字叫的挺溜的。”
“我昨天是喝大了,酒壮怂胆,胡言乱语。”
祁司礼眯起眼睛,“是酒后吐真言吧,我特别好奇,我的女人摸起来什么感觉?”
祁司礼依然在笑,那笑容阴鸷,像是刽子手为犯人行刑前的神情。
谢远恒吓得差点尿裤子,从床上扑通一下跪跳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在祁司礼面前作揖。
“祁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谢远恒的爸爸哈着腰跟着求情。
“祁总,这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谢宇,你教子无方啊。是我帮你教训还是你自己教训?”
祁司礼看向谢宇,谢宇擦了擦额前的汗。
“祁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能不能手下留情?”
“我让你儿子手下留情的时候,他可没答应,还特别有骨气,给钱都不答应。”
闻言,谢宇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是真的怕儿子活不过今晚。
谢宇一脚踹在他的肩头,他是用了些力气的,但儿子太壮实没有踹动。
“你这个蠢货,还不磕头认错。”
谢远恒这会后怕得厉害,哐哐地磕着头。
“求祁爷饶了我,我昨天就是酒精作祟,所以才冒犯了安立盈。”
“饶了你?你是不是还没酒醒?昨天你要给我现场直播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让你长长记性。摸了我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祁司礼猛地收了笑容,“把你的两只手都放地下!”
谢远恒不敢不照做,哆嗦着放在祁司礼面前。
祁司礼一脚踩在谢远恒的手上。
谢远恒狂嚎着。
祁司礼啧了一声,“我不想听猪嚎声,最好安静点。”
谢远恒不想再被踩,死死咬着牙,手因为太过疼痛,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都坐实罪名了,你这手罪有应得。”说完,祁司礼斜睨了一眼谢远恒的爸爸,“谢宇,我这么处置,你没意见吧?”
谢宇忙不迭摇头,谢远恒知道父亲已经靠不上,只能自救。
“祁爷,其实我就是嘴上逞强,啥都没干成。”
祁司礼冷笑,“昨天我们的对话我可是全程都在录音,你否认不了。不过你这张嘴的确需要管教。”
祁司礼扬手扇了谢远恒一个巴掌。
谢远恒的脸立马高高肿起来。
谢宇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地看祁司礼替他教训儿子。
看着谢远恒脸,祁司礼修长的手指抚着下巴蹙眉沉思了一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你好像打了我女人的脸,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也得礼尚往来吧?”
谢远恒望向祁司礼眼睛,里面是嗜血的杀意。
他点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巴掌打过来的时候,谢远恒疼得咬破了嘴唇,愣是不没敢喊出一声。
结束的时候,谢远恒歪头吐出了两颗牙。
祁司礼一边用湿巾擦手,一边对谢宇说:“如果你想留个儿子给你送终,就让他自己去警局自首强奸未遂。
他进去后,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操作减刑,我会让你知道在海城是你认识的人后台硬,还是我认识的人后台硬。”
祁司礼回安立盈家之前,特意去酒店洗了个澡,顺便换了一套衣服。
进门的时候,贺君彦坐在沙发打瞌睡,旁边是端坐的家庭医生。
关门声惊醒了贺君彦,他见到祁司礼,瞌睡虫都跑了,站起身愧疚不安地说:“你还真来了,昨天实在是对不住,如果我送安立盈上楼,就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事。”
祁司礼一点都没客气,“你的确是让我很失望。”
“司礼……”
“我不想提昨天的事,盈盈一直在睡吗?”
“是。”
祁司礼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的事恐怕会再次发生。
他直接进了卧室。
安立盈睡得很沉,苍白的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
祁司礼心疼地轻触她的脸,“贺君彦,你去厨房煮几个鸡蛋。”
“啊?”
站在门口的贺君彦有点摸不着头脑,侧头瞄了一眼祁司礼在摸安立盈的脸,明白他的用意,转身去了厨房。
家庭医生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该进来打搅。
进退两难间,听到祁司礼说:“医生,她有PTSD,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