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晏姝念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在想着些什么好事儿呢?还真以为我表姐是非要赖在你们曹家不可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他们未往深处想,而是如今女子成亲以后,那便是夫家的人。不继续待在夫家是想要作甚?和离?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可莫要说气话了!
试问这年头家中有点儿银钱的,谁家的后院只有正室夫人一人的?
他不过是领了个人回府罢了,季以雯一时未想明白,闹闹性子也就罢了,还真能因着这么一点儿小事就想要闹和离?
依他说,为了这么点儿事,季以雯这表妹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实属不应当。若非是她如今颇有权势,他还真的得找人来好好评评理。
“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凭什么我表姐还要留在曹家?是季家养不起她吗?是我护不住她吗?让她继续回曹家作甚?回去接着让你们作贱?”晏姝念微眯着眼睛,危险的眸色将曹家人镇住。
“哎哟,以雯她表妹,这话可不能乱说。以雯如今是我们曹家人,哪还用得着季家去养?又如何指望着你这个做表妹的护着?说出去我们曹家指不定要被人笑话呢!你放心便是,我这侄儿和嫂子都说说话算话之人,既是他们说了往后我们曹家的后院由以雯做主,你这还有何不放心的?”曹家二婶见事态不对,既然晏姝念未将话说明,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将她的话语曲解了意思,回应道。
曹家母子对视一眼,急匆匆地打算顺着他二婶的话说下去。
然而晏姝念却未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了,她伸手往旁边的桌案敲了两下,“和离书什么时候送到季家,我就什么时候收手。”
迎上三双不敢置信的眼神
晏姝念勾着嘴角,说道:“若是见不着和离书,那曹家便等着重新来过吧!不过就是不知你们还能否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话音落下,她高声对着外头候着的下人说道:“送客!”
她自是知晓曹家不可能一次便应下来,总要让他们好好考虑一番。但是她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还留着他们在眼前作甚?浪费她的时间给她添堵吗?
“你凭什么做以雯的主?你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便得什么都听你的?以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既已是入了我们曹家的大门,她往后生是我们曹家的人,死了也只能葬在我们曹家的陵墓。”曹公子听着身后愈走愈近的脚步声,人已是有些急眼。
他这会儿已是想得很清楚了,定是不能和离,放季以雯回季家。
晏姝念眼下是说着和离后便不为难季家了,但是她自个儿不动手,并不代表着旁人不会为了讨她的欢心,而故意针对曹家。若是季以雯还留在曹家,想来她便是看在季以雯的份儿上,也会给曹家留下一条活路。但若是季以雯不再是他们曹家人,晏姝念才算是全然没有了顾忌。
“啪啪啪!”回应他的是晏姝念的鼓掌声。
既是能说出要和离书的这番话来,如此大的事儿,她又怎会没有同季家那边通气?
定是季家人皆是同意,她今日才会开这个口。虽说她听闻表姐的遭遇,便觉得这亲事不再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但是总归季家人的意见更为重要一些,她劝劝也就得了,可不能做这个主。
“曹公子可真是好气魄,既是不愿和离,那就早日做好准备吧,免得落魄之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着。”晏姝念并未对曹家劝解,她不过是让他们知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罢了。
瞧着已经走了进来,正等着晏姝念吩咐的下人,晏姝念朝着他们挥手示意。
下人们领会到她的意思,不顾曹家三人的意愿,将人架住往外拉。
他们骂骂咧咧的话语刚出口,下人们怕污了世子夫人的耳朵,赶忙将他们的嘴巴捂住。
不消一会儿,前厅又和从前一般无异,仿佛先前的闹剧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般。
“夫人,您说那曹家会将和离书送去季家吗?”红樱重新为晏姝念斟上了热茶,好奇地问道。
绿柳嗤笑一声,道:“早晚的问题罢了。若是他们真能硬气的强留着表小姐在曹家,我还要高看他们一分呢!但是显然曹家不是那有骨气的,就看他们能坚持多久了。”
“莫要耗太久了,平白惹得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她们伤神,更重要的是对表姐的名声不好。”晏姝念轻声道,“而且表兄的亲事在即,就莫要让这些臭虫坏了兴致了。”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绿柳领会了晏姝念的意思,心中已是有了计划。
晏姝念点了点头,任由绿柳出去安排。
将案头上摆放的账册翻了一遍后,晏姝念让红樱将账册手中,人已是站了起来。
外头虽说还是春日,但是早已没有了寒意,鸟儿站在开满了花儿的枝头叽叽喳喳的,听上去很是快活的样子。
晏姝念顺着声音望了望,一阵微风拂过,浅粉色的花儿在随风飞舞,打着旋儿最后飘落在地上。
春天的气息似乎更加浓烈一些,让人没来由的心情变好。
“去梧桐院走走吧!”晏姝念对已经跟上来的红樱说道。
梧桐院离轻尘阁并不远,那儿是闻晋霄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