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别跟我提‘放假’俩字,我对放假过敏,我堂堂索罗大学法学博士,在客户需要的时候,怎么能休息呢?”
“只有不被需要的人,才会想着放假!我是不会任由我的意志,沉浸在春节悠闲的氛围中,浸泡、腐蚀、消耗殆尽的!那样连带我的肉身也会一起毁灭。”
“只有不断努力,不断进步,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听了这话,宁惠敏突然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
“我给自己和工人都放了九天假。”
“九天?!”听筒里,传出索菲尖锐的吼声,“蓝天服装店没顾客吗?是要倒闭了吗?我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你的财力,看你还能不能成为我的客户!”
宁惠敏微微把听筒离远了一些,“那个前几天,滨沙洋行那边的财务过来,给我送了一次奶茶的分红,数目还是可观的,完全可以覆盖你的服务费。”
索菲:“哦!那就行,不过你也得努力啊!我听刘大哥说,你写的小说挺受欢迎的,要不你开个报社吧!或小说杂志也行,我觉得能赚钱。”
宁惠敏:“……”
“我现在时间都不够用,再开个报社,我就不用睡觉吃饭了。”
靠在椅背上的索菲,立即支棱了起来,“不要找借口,我今天在公司,为我的客户服务,你在干什么?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你醒醒吧!出名要趁早,等你年纪大了,就没灵性了。”
宁惠敏无奈道:“行吧,算你说的对。我会好好考虑的,挂了吧!我也要去努力了。”
挂断电话的宁惠敏,看着吃了一半的黄鱼面上,飘着几点油黄星子,瞬间没了食欲。
不认命的拿出稿纸和钢笔,开始埋头苦写。
前段时间写到许珍珠自甘堕落,要与徐宝生离开北京。
没过几天,就有一个乞丐,给许府送了封信。
许富贵拿到信的第一时间,就拆开了,看到上面索要一万块大洋,许富贵拍了拍胸脯,放下心来。
“快!大志,准备一万块大洋,放到安正路7号的荒宅里,你妹妹就能回来了。”
许大志劝道:“父亲,我觉得妹妹失踪一事有很多疑点,既然收到了贼人的信件,咱们该去报案啊!”
许富贵:“不行,不行,上面写了,要是找了巡捕过去,他们就会杀了你妹妹。”
“一万块大洋,对咱家也不算多,就给了他们吧!只要你妹妹平安回来就好。”
许大志无奈的叹了口气,“听父亲的。”
话是这么说,但许大志还是偷偷报了治安局,治安局派了四位巡捕提早安排在安正路7号荒宅门外,等许大志放完钱,四位巡捕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有人出入。
他们感觉不好,冲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一兜子大洋,早就不见了,仔细排查过后,才发现,贼人是通过东北角的狗洞进出的。
许大志知道后,深感扼腕,但许富贵却没放在心上,“这叫花钱买平安,行了,要不了多久你妹妹就能回来了,你让厨房准备些你妹妹爱吃的菜,这一翻,你妹妹还不知道受多少罪呢!她回来,什么都不许说,听见没?!”
许大志深感无奈,“知道了。”
而另一边,徐宝生一拿到大洋,就飞跑到无人的地方,清点了一番。
清点完,他冷笑一声,抱起兜子就走。
回到租房处,他对许珍珠说:“买到去南京的火车票了,咱们先坐到南京,再坐船过江,接着继续坐火车到上海。”
许珍珠连忙收拾东西,“嗯,都听你的安排。”
许珍珠离开北京的时候,包袱里只有一双红色高跟鞋,其他什么都没有。
等两人到了上海,徐宝生立马像是变了一个人,不顾许珍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让她每日替他洗衣做饭。
孩子在六个月的时候,许珍珠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
一天,她在给徐宝生晾衣服的时候,晕倒了。
等徐宝生回来,见许珍珠倒在血泊中,只轻蔑的笑笑,并没有管她。
还是她自己半夜被冻醒,爬出了门外,向邻居求救,才捡回来一条命。
但经此一遭,她再也不能怀孕了。
也让她看清了徐宝生的真面目。
她特别后悔,跟着徐宝生来到上海,在这里她一个亲人都没有,身上又没有银钱,靠自己根本回不了家。
所以她选择了求徐宝生。
“宝哥哥,既然你不喜欢我了,就把我送回北京吧!”许珍珠泪流满面道。
许宝生捻了一颗炒花生放进嘴里,又嘬了一口酒,“税务局最近有升迁的名额,正是要紧的时候,我不能告假。”
许珍珠:“那你给我些钱,我自己回去。”
许宝生轻蔑看她一眼,“我凭什么给你钱?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吗?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跟我要钱,你配吗?”
许珍珠只能哭求,“求求你了,宝哥哥,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回到北京,我让我爹双倍还你。”
“啪——嚓——”
徐宝生把酒瓶使劲儿砸在地上,“别给老子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