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爹说完把自己儿子往前头推了推,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虎子本来就心怀愧疚,这会儿也就顺势道歉:“棠棠妹妹,我错了,我以为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其实……其实我只是想让你跟我玩儿,没想让你受伤。”
棠棠都愣住了,她自从来到这个村子就鲜少收到善意,总还要哥哥保护她,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大家都不喜欢她。
原来她并没有错,错的是别人。
虎子眼巴巴地看着她,若不是一旁的周令晖虎视眈眈,他恐怕要再靠近一点,请求棠棠的原谅了。
棠棠看了看宁织,发现叔母并不说话,也不替她接受他们的道歉,只是沉默温柔地注视着她,好像她说什么都会被包容。
棠棠心里突然就充满了力量:“我可以原谅你,但如果你以后再欺负我,我叔母、哥哥可不会再轻易地放过你!”
虎子只听到前面半句差点高兴地手舞足蹈,待听到后半句,眼见地蔫了下去。
周令晖就算了,虽然凶残些,也就是揍人狠一些,可她叔母就不一样了,那是能徒手杀野猪的存在,一拳就能打死他了。
太可怕了,惹不起。
“我……我知道了。”
道完歉,虎子爹才又说道:“宁娘子,我想买两斤肉,你看行吗?”
宁织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王大哥跟我来吧。”
虎子爹买了肉,期期艾艾地说道:“宁娘子,我家那婆娘不懂事,我已经骂过她了,以后她要是再做糊涂事,你尽管告诉我,我教训她!”
宁织失笑:“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王大哥不用担心。”
虎子娘应该把她拿刀吓唬她的事跟他说了吧,瞧一个两个怕的,她还真能给虎子娘刀了?
嗯……也说不定,前提是都别再找事。
虎子爹笑着点了点头,他又搓了搓手:“好好……宁娘子,我家那口子和虎子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你看要不这样,我明天来给你们家帮忙盖房子,管饭就行,不要工钱,你看行吗?”
宁织摇了摇头,正色道:“王大哥你明天直接来就是了,既然咱们两家误会已经接触了,以后当然要多走动,工钱还是照给。”
第二日宁织特意起了个大早,本打算给大家伙做个早饭,谷丰却找了过来。
“宁姐姐,我师父今日要去镇上,牛车已经租好了,你收拾一下赶紧过来吧。”
宁织应了声:“哦,好,对了谷丰,你今日跟胡叔去镇上吗?”
谷丰摇了摇头:“我不去,我在家晒药材。”
“那你等一会儿。”
宁织回屋拿上背篓,里头装了两株麻沸草和一些昨天理出来的暂时吃不完的蔬菜瓜果。
与其放到不新鲜,不如拿去镇上买了换点银钱。
她从笼子里逮出一只猪崽递给谷丰:“那你把这猪崽带回去,养大了正好给胡叔和你加餐。”
谷丰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宁姐姐,我不能要,师父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你快自己收着吧。”
小猪崽可不便宜,不能随便收的。
宁织:“拿着,胡叔那里我去跟他说,我们家还有一头呢,你看,我们家这么多口人,哪里养得了两只,快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谷丰哪里还能拒绝得了。
“那谢谢宁姐姐了。”
“嗯,咱们快走吧。”
牛车在胡大夫家院子外头等着,胡大夫看见谷丰抱着小猪崽回来,再想起这两天村里都在传的,宁娘子徒手逮了只野猪回来,哪里有不明白了。
他一捋胡子就要训谷丰,宁织连忙拦了下来,又把方才的理由说了一遍,只不过加了一句:“就当是我今天的车费和以后的学费好了,行不行啊,胡叔?”
胡大夫叹了口气,笑道:“你这鬼丫头,那这可不够,你得多给我做几顿饭才行。”
宁织作出无奈妥协的样子:“好好,就知道占不了胡叔的便宜,姜还是老的辣呀。”
两人说笑着上了牛车,到了镇上,胡大夫带着宁织走进了一家名叫“保和堂”的医馆。
“老胡,你来了,这回又有什么药材要卖啊?”掌柜的似乎和胡大夫很熟稔,上来招呼道。
“这位是……”
胡大夫:“噢,这是我的一个学徒,掌柜的,今天我可是带的稀罕货啊。”
“若不是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我也不会先带着这好东西来你这儿。”
掌柜的知道胡大夫从来不会信口开河,所以也来了兴趣:“噢?老胡,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我瞧瞧。”
“我跟你说,我们保和堂是镇上最大的医馆,如果我们都吃不下你的稀罕货,别的医馆药铺就更不可能了。”掌柜的打包票道。
胡大夫笑道:“不跟你贫了,看,十几年前我偶然得了一株麻沸草,献给了县太爷,他老人家还是在你们医馆制的药,有印象吧?”
“诶,有有有,这我哪儿能忘啊?”
胡大夫晃了晃脑袋:“今儿我可是带了两株半麻沸草,怎么样?你们收不收?”
半株是他给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