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轰隆隆~”
一缕秋风扫落叶。
滚滚马蹄卷大地。
武关城外在骑军真容显现的那一刻变得地动山摇,马蹄阵阵。
一望无际的雪白战甲,迈步前奔的高头大马。
寒光奕奕的凉矛凉刀、目光炯炯的北境悍卒。
雪白的浪潮扑面而来,天地间仿佛都多了一丝寒气。
一面面军旗高举,遮天蔽日。
大凉白雪~
这应该是城上的陇西军卒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白雪卫,亲眼见到远比听传言要震撼的多。
即使是城头上的郝连山,心脏也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呢喃道:
“久闻北凉胜春出白雪,今日一见,确实气势逼人啊~”
他们站在城头上似乎都能感觉脚下的砖块在颤动。
郝木丞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父亲,你说安弟能赢吗?”
“一定得赢!”
郝连山面色冰寒:
“城内的驻军几乎都在城外,要是打输了,我们就得一起死!”
……
“隆隆~”
“轰隆隆~”
白雪卫的锋线在前冲的过程中缓慢铺开,干人一排,奔涌向前。
林献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军阵的最前方,全军士卒没有长枪没握弯刀,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把长弓和满满当当的箭囊。
标配的弓骑。
“列阵,快,快列阵!”
“弓弩手散开,准备放箭!”
“凉军来了,动作快!”
反观陇军阵中还有些慌乱,毕竟白雪卫出现的太快,留给他们的时间太过短暂。
袁增安见情形不太对,策马持枪,游于阵前,怒吼道:
“陇西的将士们!”
“在!”
“武川城就在你们的背后,有人要来抢,要杀你们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杀!”
“杀!”
“杀!”
“好样的!”
连续三声怒吼响彻云霄,这批陇西老兵都是去西境十万大山中历练过的,自带凶悍之气。
数干骑卒的军心士气在这一刻被袁增安拉升到了顶峰。
袁增安持枪向前:
“跟着我,杀!”
“用手中的长枪告诉凉军,武川,是我们的武川!”
“杀!”
“隆隆~”
“轰隆隆~”
数干骑军呼啸而出,刚刚列阵的陇西骑兵没有严整的锋线,全靠士卒们怒声的嘶吼提振士气。
袁增安知道,白雪卫是轻骑,自己这数干枪骑未必不可以一战,只要拖住一会让步卒列阵拒马,这场战斗他就有把握。
两拨骑军在平原上加速前冲,数干人的陇西军更是响彻着漫天喊杀声。
而白雪卫默然前冲,唯有马蹄声震天动地。
一边喧哗,一边压抑。
在某一刻,白雪卫骑卒手中的长弓终于举了起来,还有一支支带着雪白翎毛的羽箭上弦。
数干人弯弓如满月,抬臂动作几乎一致。
“嗖嗖嗖!”
“嗖嗖嗖~”
没有任何的明言号令,第一轮羽箭就迎面射出,万箭齐发。
雪白的羽箭从骑阵中腾空而起,甚至连阳光都被遮蔽了好几分。
这一幕不仅让城头上观战的郝连山脸色发青,军阵中的骑卒更是面色惶惶。
密集如蝗虫的箭雨,躲不掉、也逃不了。
“不要慌!加速前冲!”
“嗖嗖嗖!”
“嗤嗤嗤~”
“啊啊啊~”
“嗖嗖嗖!”
箭雨一轮接着一轮的射来,就像雪花漫天飞舞,冰冷阴寒。
一名名陇骑也在破风声中应声落马,哀嚎四起,随之被身后同袍的战马踩成肉泥。
袁增安则死死夹紧马腹,闷头前冲,偶尔会眼疾手快的挥舞长枪,击落迎面射来的羽箭。
身后的惨叫声他听得到,士兵军马惨死的哀嚎近在咫尺,但他无能为力。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除了前冲,再也没有第二种办法。
近身肉搏是他唯一的机会。
“分!”
“轰隆隆!”
陇军扛过了一轮又一轮密集的羽箭,眼瞅着白雪卫已经近在咫尺,下一刻就会撞阵。
但白雪卫偏偏从此时开始了变阵,庞大的骑阵毫无征兆的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匹匹战马骤然加速,迅速与陇西骑军拉开了距离。
两团雪白的浪潮开始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城头上的郝连山和郝木丞看的更清楚,凉军的两支骑阵分明就是在绕开袁增安,避免在第一轮冲锋就近身肉搏。
而袁增安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阴沉。
他更知道凉军的打算,白雪卫想要绕过骑军战场,直奔步卒方阵。
那里的阵型未成,面对骑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若是白雪卫撞阵,步军阵型定然会一触即溃。
袁增安手中长枪一挥,冲着不远处齐头并进的副将怒喝道:
“一人一边,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