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璧城,陇州前沿 此前说过,陇州地域广阔,几乎可以和燕云二州比肩,这里始终被宇文一族牢牢掌控,根基深厚。 不管是人口还是政治、经济,陇州都是陇西五郡的领头羊,再加上地处陇西中枢。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得陇州者得陇西。 而这个苍璧城就坐落在陇州与武川的交界处,卡着两郡要害。 因为地势原因,方圆近百里之内只有这么一座城池,绝大部分的百姓都在这里聚居,其余地带都是高山、丘陵、平原互相交杂。 武川与陇州的地势犬牙交错,往来通行的道路不少,但可供大队军马往来的坦荡大路仅此一地。 所以说这座苍璧城相当于是守着陇州北境的门户,十分重要。 秋季的后半夜寒冷的紧,苍璧城头上不断有火把往来闪动,点点跳跃,让人琢磨不透城头上有多少士卒驻守。 作为陇州的北边门户,苍璧城的城墙高大宽厚,颇有雄关之风,陇州在这里的驻军也比寻常县城要多的多。 一道道凌厉的眼神从城头上射出,不断地扫视着漆黑一片的城外,今天的苍璧城明显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往日的苍壁城可不会在大半夜还有这么多士卒巡逻。 “哒哒哒~” “轰隆隆~” “快跑,快跑啊!”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苍壁城,兄弟们再加把劲!” 陡然响起的嘈杂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昏暗的夜色中似乎有一长串的火把在不断靠近苍璧城墙。 城外的动静瞬间引起了城内守军的警惕,一道道怒喝声接连响起: “城外有人,动向不明!” “戒备,击鼓,警戒全军!” “诺!” “咚咚!” “咚咚咚!” “快,上城防守,有人逼近!” “戒备!” 一时间苍璧城内鼓声大燥,嘈杂不已。 许多士卒从城下急急忙忙的跑上了城头,还有一片拉动弓弦的声音响起。 几百名身穿陇军军服的士兵出现在了守军的视野里,这些军卒大部分身上都带着血迹,一个个面色憔悴、狼狈不堪。 领先的一人当先扯着嗓子喊道: “城上的快开门,自己人!” “城外何人,通报姓名!” “庸县巡防营副都统,王安,请楼上的兄弟们开门!” 一名神色慌张的男子驻马在最前方,几乎已经贴到了城角,因为看他身上穿着陇军的军服,城头上的守军才没有放箭。 不过王安的目光深处似乎带着一股诡异。 此话一出,城头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一名浑身披挂甲胄的壮硕武将正在冷冷的注视着城外,尤其在紧盯着那位王安的面庞。 借助火把的亮光,王安的面庞清晰可见,他的胳膊上该绑着带血的绷带。 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 虞佑林,苍璧城主将,正四品官衔,主管全城军权,由宇文成化直接任命,算是军中颇有才能的军将。 “庸县副都统?有意思。” 虞佑林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寒意,就在今天一早,城中有传言说是凉军入境了,已经攻克庸县,虞佑林派去庸县的几波斥候渺无声息,任谁也不知道庸县乃至整个武川的具体情况。 而下午时分,第五心柔的八百里加急军令就到了,要求虞佑林立刻动员全军将士整军备战,无军令不得放一兵一卒入城,违者立斩。 这两个消息互相映衬,就算是猪都知道武川出问题了。 结果就是现在冒出了一支自称庸县撤下来的溃兵,要求他开城门。 开不开呢? 虞佑林可冒不起这个风险。 身侧一名偏将压低着声音说道: “将军,此人确实是王安,我曾经在庸县见过他。” 虞佑林目光微眯,朗声喝道: “既然是庸县守将,为何不在庸县,深夜来此何为!” 城外的王安应声答道: “将军,凉军杀进来了,庸县已经被攻破,未将是九死一生才带着兄弟们逃到此处。 还望将军速速开门,让兄弟们疗伤休息啊。” 王安的嗓音中带着哭腔,在配上那张憔悴的面庞,很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