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王鸿声丝毫没有觉得欣喜,反而是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蠢货,都这样了还进来干什么!”
“咳咳~”
“咳咳~”
“走,快走,别留在这送死!”
小五一把抓住王鸿声的右手,急声道:
“王将军,游弩手何时抛弃过自己兄弟?
走!咱带着将军撤出去!”
一语言罢,几人作势就要把王鸿声架走。
在决定进入战场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将生死抛到了脑后,无非就是一丝死而已。
其他人他们救不了,但王鸿声他们还是想试一试救回去的。
“放开我,放开老子!”
王鸿声拼命的扭动腰身:
“老子要和弟兄们死在一起!放开老子!”
“砰!”
下一刻,小五就一个手刀劈在了王鸿声的脖颈处,王鸿声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小五举着手掌,胸口不断起伏,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对不起了,情况紧急啊。”
几位游弩手目瞪口呆,小五是真狠啊,说下手就下手。
“走吧。”
小五面目表情的背起了浑身鲜血的王鸿声,然后目光湿润的看了一眼血腥的战场: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
一个多时辰过去,辎重营内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营门外的空地处已经多
出了两个尸堆,左骁卫士卒正手忙脚乱的将军营内的尸体搬运出来。
一场激战,吞噬了不少人的性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站在尸堆前的黄安权有些欣喜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憋屈。
八百凉军全被他歼灭了,这是喜事。
但细细看尸堆的规模,己方的伤亡同样惨重,在绝对优势的兵力下竟然与凉军打平,这要是传出去可就丢人了。
“这群反贼,还真是能打。”
黄安权气得有些牙痒痒,凉军是精锐,他手底下这些兄弟也是他的心头肉啊。
“将军。”
一名偏将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压低着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那个领头的贼将,没找到尸体。”
偏将的脸色明显有些羞愧。
“没找到尸体?”
黄安权瞬间眉头一皱:
“再去找,我就不信这天罗地网还能逃出去!
都把眼睛放亮点,被让他跑了!”
“诺!”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偏将低着头又离开了,再留在这还得继续挨骂。
“这群废物!”
黄安权翻了翻白眼,随即挥手道:
“备马,我要去见独孤将军!”
……
山脉深处,一顶高大的军帐扎在半山坡的平坦位置。
军帐周围的树木被砍伐一空,视野极佳。
喊杀声从
远处隐隐传来,但守在军帐周围的军卒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就这么笔直的矗立在夜色中。
周围的任何动向都会引得这些精锐亲兵拔刀杀人。
军帐一旁立着一面帅旗,大书“独孤”二字。
帐中灯火通明,陇军主帅独孤承业端坐其中,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着手中的军报。
帐外的喊杀声和冲天而起的火光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这样一片安静的氛围中,黄安权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将军。”
黄安权的身份不仅仅是左骁卫的主将,他更是独孤承业的义子。
独孤承业是独孤一族中威望深厚,但并没有子嗣流传,所以身为义子的黄安权自然被他寄予厚望。
从小黄安权就被独孤承业带在军中,也算是经历了好一番磨炼。
“你来了。”
独孤承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信件:
“等你很久了~”
“义父料事如神。”
黄安权轻声道:
“凉军果然派了一支小队偷袭辎重营,幸好咱们提前守在那,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座辎重营确实是陇军的屯粮之所,只不过放在前面的那些粮仓都是假的,真正的粮仓在营内深处。
“谈不上什么料事如神。”
独孤承业平静的说道
:
“只不过和凉军交手多了,知道他们喜欢冒险。
将你的左骁卫放在辎重营内也是守株待兔、以防万一。”
好歹和凉军斗了这么多年,独孤承业对凉军的排兵布阵自然极其了解。
黄安权轻声道:
“凉军这是不知死活,溜进来的八百人已经被末将尽数歼灭,料想他们也不敢再派兵深入了。”
“八百人吗?”
独孤承业略显诧异:“领军之将是何人?”
黄安权脸色一滞,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不知。
没找到主将的尸体。”
“没找到?”
独孤承业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好好派人去找找,杀个领头的,压压凉军的士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