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老夫!” “别动!放开我!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放开我!” 就在满城陷入激战之时,几名武将硬生生的把朱天和还有雪松架下了城头,来到了一间木屋内。 朱天和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两个胳膊不停的扭动,一路上的凉军士卒一个个被这种场面吓得噤若寒蝉,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几位将军干嘛架着朱将军呢? 动手的自然是宁陌藩、李慕寒、梅玉书和重甲营的主将宗保,也就这几个家伙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朱天和动手。 虽然朱天和官阶高,但不得不服老啊,任凭他怎么用力挣扎还是被这几人架下了城头,手臂都被他们抓疼了。文人出身的雪松就更好对付了,宗保一个人就把他给弄下来了。 “将军,雪大人,你们别急,先别急!” “将军冷静一下!” “放开我!” 朱天和怒目圆睁: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将军,您先冷静一下,再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造反啊!” “对对对,我们只是想劝将军和雪大人,别留在最前线了,太危险!” “对啊,太危险了!” “不行,老夫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朱天和一口回绝,没有丝毫犹豫。 浑身鲜血的李慕寒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将军,求您了,走吧! 您先撤,守城的事交给咱们,大不了和燕军决一死战! 您放心,我们几个绝对不会丢凉军的脸!” “对,您先撤!” “闭嘴!混账!” 朱天和罕见的对着自己人破口大骂,指着几人的鼻子骂道: “老夫征战半生,何时做过缩头乌龟? 撤? 除非你们现在砍了我! 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有这个胆子!” 虽然两鬓已然有了不少白发,但朱天和的声音是那么的铿锵有力,毫无畏惧之意。 就他一个人愣是镇住了这几位青壮武将,谁敢对朱天和动手不是。 “对!不撤!” 身为文人的雪松同样没有怕: “本官从青州而来,一直以来都生活在江南大地,但现如今朔州、这座朔风城就是本官的家! 身后就是我朔州子民!是万千安居乡里的百姓! 身为父母官,岂能独自苟活!” 是,雪松是文人,身上带着文人特有的酸气,甚至他刚来的时候还遭到了这些凉军武将的白眼,但这种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勇敢让所有人钦佩。 在北凉生活的这几年雪松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边关自有边关苦。 雪松觉得,与其同情、怜悯这些边关百姓,不如坚定的和他 们站在一起。 谁说江南只有烟花雪月?只有文墨风流? 同样有男儿血性! 几名年轻将领眼眶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知道现在朔风城面临着何等危局,他们自己可以死,但不愿意看着朱天和、雪松二人一起死在这。 可他们劝不了,这两人的脾气都犟得很。 “放开!” 朱天和好不容易挣脱了几人的手臂,浑身杀气缭绕的朗声喝道: “我等奉王命而来,死守朔风城! 无王诏,一兵一卒也不得后撤一步! 城在人在,城破,人必先亡! 都不记得王爷的军令了吗!” “记得!” “给老夫重复一遍!”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几人红着眼睛吼了出来,明明就四个人,却喊出了成百上千人的威势。 朱天和挥舞着拳头,指指点点的喝道: “我知道,你们担心老夫的安危,我谢谢你们! 但是你李慕寒,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可以死,为什么老夫不能死? 你梅玉书,一家子人等着你打完仗回家吃团圆饭,你可以死,为什么老夫不能死? 还有千千万万的凉军将士,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他们都可以死,为什么老夫不能死! 为什么!” 朱天和的嘶吼声让众人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点点泪 花闪动。 那些战死边关的同袍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