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死了!”
“将军战死了!”
“那还打什么,撤啊,快撤啊!”
“保命要紧,快跑啊兄弟们!”
辛清泉战死的消息成了压倒陇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死战许久、精疲力尽的他们再无心抵抗凉军,开始纷纷向四周溃散。
兵败如山倒。
“嘎吱~”
“轰!”
城门也在此刻轰然大开。
这座城门已经紧闭了一整夜,现在却从里面自己打开了。
透过逐渐打开的厚重木门,厉拔天看到了手握弯刀的齐蒙正浑身鲜血的站在城内,大口的喘着粗气。
齐蒙脚下,数不清的尸体层层堆叠,有凉军的,更多的是陇军的,还有没死透的倒在尸堆中哀嚎,足以见得这里发生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激战。
厉拔天猛然举刀,怒喝道:
“全军入城,杀!”
“杀啊!”
潮水一般的凉军顺着大开的城门冲了进去,他们将手握凉刀,占领泉南关的每一寸土地。
凉军一入城,陇军就开始了节节败退,因为城中的兵力实在是剩不下什么了,挡不住凉军的虎狼之师。
“杀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砰砰砰!”
“啊啊啊~”
另一边的宇文哲还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眼睁睁的看着凉军杀入城内却无能为力。
“将军,将军!”
一名副将急吼吼的冲到了宇文哲的身边,急声道:
“将军,凉军入城了,我们守在城门口的兄弟都死光了,实在是挡不住!”
“我知道。”
宇文哲冷声道:
“城外的大军怎么样了,还剩多少?”
副将应了一声:
“城外,城外的大军已经溃败。辛将军,辛将军战死了。”
宇文哲挥刀的手在空中猛然一停,目光暗淡。
其实从玄武军出现的那一刻起,宇文哲就知道辛清泉大概率回不来了,但当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一天一夜间,无数人殒命疆场。
“将军,将军!”
见宇文哲有些失神,副将紧跟着叫了两声:
“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宇文哲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沉声问道:
“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副将抬头四顾,扫视了一下城内战场回答道:
“我军防线已经溃散,士卒正在源源不断的向后撤离,现在能紧急召集起来的兵马怕是不足千人。”
宇文哲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开战之前他麾下有三万精锐,一仗打下来他竟然只能召集千余残军。
副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他很怕从宇文哲的嘴里听到决一死战这几个字。
不是他怕死,而是事到如今,死拼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哪怕城内的陇军全部战死,泉南关也不可能保得住,充其量多换掉一点凉军罢了。
何必呢?
宇文哲喃喃道:
“偌大的京畿道防线,一朝尽丧,我不甘心啊~”
这条京畿道防线近年来倾注了无数心血,人力物力不惜代价的往这个地方投入,没想到还是被凉军给攻破了。
“将军。”
副将支支吾吾的说道:
“要不,要不咱们后撤吧。
京城还有不少驻军,没必要在这里与凉军死磕,要是将军战死在泉南关,京城的战事谁来主持?”
宇文哲猛然转头瞪着他这位得力副手,久久不语。眼神中愤怒变成不甘,最后成了落寞。
他知道副将说的很对,泉南关没了还有京城,他们死在泉南关毫无意义。
“唉~”
宇文哲长叹一口气,高举着的弯刀终于放了下来:
“撤军吧,赶紧离开泉南关!”
“诺!”
……
“杀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啊啊啊~”
“撤,快撤!”
“保命要紧兄弟们,别留在这等死了!”
“啊啊啊~”
城内的陇军一点点的溃败,除了极少数死忠还在奋力拼杀外,大队主力开始纷纷溃逃。
有的士卒惶惶如丧家之犬,面对凉军的追杀直接缴械投降,还有的则顺着泉南关的南门往京畿道内部逃窜。
只要能保住一条命,怎么都行。
城外的凉军将台上,一众武将喜气洋洋,因为他们亲眼看着大军把凉军的军旗插在了泉南关的城头上。
还有另一边的玄武军,早就把四万援军给打的抱头鼠窜,西蛮兵被杀得血流成河,再也没胆子发出那阵阵鬼叫。
大局已定。
在场的一众武将中只有戚光满脸憋屈,看起来不是那么开心。
因为直到现在赤焰军都是一兵一卒未出,主力全军留守后军压阵,估摸着那些将校士卒们都快吵翻天了。
步文山乐呵呵的笑道:
“还是褚都护棋高一着啊,放任荀安的援军不管,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