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内,凤阳巡防营内部加上罗家的事就被查的一清二楚,罗家这个大少爷强抢民女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一查就查出来不少,罗浮竟然私自串通巡防营几个小头领,克扣军饷还虚报数额,简直胆大包天。 凤阳的知府县衙,罗家父子二人跪在地上,罗勇一脸恐惧的看着坐在首位的尘岳,当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在边关杀退燕戎蛮子的主将之后,也昏死了过去。 凤阳知府贺宜生坐在一旁,看着底下的罗浮暗自冷笑,自从接手知府以来,他一直兢兢业业,有了前车之鉴在前,没敢有丝毫的歪心思。这个罗浮仗着在凤阳县根基深厚,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在官位上又与自己平级,哪怕贺宜生知道巡防营里面有猫腻,也拿罗浮一点办法都没有。 尘岳冷冷的看着罗浮:“罗统制,你贪墨军饷,虚报巡防营人数,未得凉州府将领,私自率领百骑出城,家中儿子多次强抢民女,按律当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听到当斩两个字罗勇就吓得浑身直哆嗦,罗浮犹自嘴硬道:“尘将军,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县统制,没有凉州府公文你怎么敢对我动手!我看你也是官报私仇!”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贺知府,你来吧。”尘岳见罗浮依旧在顽抗,不屑的一撇嘴,看向了一旁的贺宜生。 贺宜生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凉州刺史府,凉州将军府晓瑜各县,凉州副将军尘岳奉命巡视各县,整顿军务,违法乱纪之人,尘将军有先斩后奏之权,所到之处官府必须无条件配合!” “完了。”听到这罗浮彻底知道自己死定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够死好几回了。 武德六年春,凤阳官场再次震动 凤阳巡防营统制罗家上下一百多口满门抄斩,涉事的巡防营头领重则杀头,轻则抄家,几个头领不服,妄图鼓动巡防营哗变,只可惜寻常士卒都不傻,山字营的钢刀可不是吃素的。 人杀了一批又一批,不仅巡防营内部所有当官的都被查了一遍,就连文官系统内也在贺宜生的配合下,清洗了一批贪官。 整个凤阳官场瞬间变得干净起来,真正有才能的官员开始被安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大展身手,巡防营士卒的军饷也被足额发放了下去,一时间整个凤阳面貌焕然一新。 尘岳对这个新的凤阳县令颇为满意,身上没有文官的唯唯诺诺,畏首畏尾,手段狠厉,雷厉风行。 尘岳看着贺宜生说道:“看不出来啊贺知府,你手里竟然捏着不少证据,为什么自己不动手?” “唉!”贺宜生叹了口气,“尘将军,我初来乍到,罗浮根基深厚,再加上之前凉州还有大战,为了后方平稳,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要不是您强势到来,我依旧拿他没办法。” “凤阳县就交给你了,官场一定不能再有问题,我还要巡查凉州其他各县。”尘岳说道,眼中透露着一股决然,借着这次凤阳县的事情,尘岳下定决心要将凉州境内的贪官一扫而空。 贺宜生犹豫了一下,说道:“尘将军,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怀阳县看看,那里或许有你想查的东西。但是我也提醒一下将军,凉州境内关系复杂,将门子弟多如牛毛,官员之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您可要有心理准备。” 怀阳县是凉州境内除了凉州城以外最大的一处治所,人口众多,颇为繁华,据说不少边境上退下来的将领都会在怀阳安家,见到贺宜生特地提到此地,尘岳心中便暗自记下,眼神虚眯,纵使有万般险阻,也要改变凉州的风气。 接下来尘岳带着人巡查全境,各县的巡防营按照尘岳的要求,老弱者剔除,精壮者保留,贪墨军饷者杀。尘岳要的是一支支精锐,而不是从内部被腐蚀掉的弱旅,偶尔会遇到一些不服者,但是在肖正业和周敬尧的全力支持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最终,在怀阳县,尘岳发现了整军以来最严重的问题,怀阳县不仅有一个巡防营,还有着两千驻军,这两股军马都快成了怀阳县吉家的私军,连尘岳都指挥不动。 吉家的祖上也曾出过凉州将军,吉家现任家主吉宏伟是巡防营的统制,吉家老爷子是上一任凉州步军都统,算辈分,参军比肖正业还要早得多,驻军的将领是吉宏伟的拜把兄弟,怀阳县知府是吉家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吉家在怀阳县就犹如一个土皇帝,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最离谱的是,除了鱼肉乡里,贪墨军饷,为所欲为之外,尘岳发现发现吉家竟然公然与关外马帮私通,贩卖武器军械,连战马都成百匹的运了出去,这可是抄九族的大罪。尘岳当即就把吉家家主逮捕入狱,没想到当夜吉家竟然联合知府,偷偷的把人放了出来,可谓是嚣张到极致。 尘岳气急败坏,亲自带人把吉家家主又抓进了军营,在如此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吉家竟然鼓动有联姻关系的各大家族和知府,围堵山字营军营,嚷嚷着山字营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