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京城开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人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盼,因为先皇在年内病故,皇城之内并没有过多装饰,显得有些平静。 远在南境的福王府此刻却高度戒严,甲兵手持长矛立于府外,眼神凌厉的四处扫视着,一辆辆马车停在福王府的门口,整条街道都被封锁起来。 福王府大堂之中,泸州福州两地的将领齐聚一堂,昂首而立,老福王周同甫安静地坐在一旁,自己的儿子身披铠甲,指着地图不断地说着什么。 “都听明白了吗!”部署完毕的周巍然重重喝道,此事的他早已没有装出来的那份不中用,浑身上下都透着军人的一股狠厉,这么多年,周同甫对自己儿子的培养可谓不遗余力。 “明白!” 众人随即都把目光转向一旁稳如泰山的福王,安静地等待着主帅的发言。 周同甫缓缓起身,目光遥望北方,淡淡的一句:“去拿回我们的天下!” “诺!”众人群情激昂。 景泰元年的大年初一,各地的爆竹声还未停止,大周南境的一则消息就震惊天下,福州泸州大军出动,没有像预料的那样进攻南越,而是调转矛头,兵分两路,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进攻台州和龙台郡,一路势如破竹,进展神速。 福王起兵!天下大乱! 大年初五,还是百官们休沐的日子,本来还未恢复早朝,可是此刻的金銮殿内已经人满为患,乱作一团,年幼的天子虽然不知道造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出大事了。 满朝的大臣从早上吵到了晚上也没拿出个对策来,宇文鸿儒满脸阴沉的回到家中,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几天一道道八百里加急军报纷至沓来。 “台州府守将不战而降,台州全境沦陷!” “龙台郡被围,请朝廷速派援军!” “龙台郡东门守将为福王内应,开成投降,龙台太守战死!” …… 宇文鸿儒的脸色愈发阴沉,宇文成化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老东西,把我们都耍了,早知道就在京城扣住他,我们还搭上了那么多军资!” 宇文成化安排在两州官场的眼线在福王起兵的瞬间就被杀了个精光,让人没想到的是,台州和龙台郡两郡的兵力,竟然连十天都没挡住,大部分守将都是直接投降,由此可见这些年福王对于周边的渗透恐怖到了何种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父亲,您得拿个主意啊,事到如今,要不还是让南宫家南下吧?”宇文成化开口说道。他虽然靠着尘岳打赢了北境战事,但是面对这个威慑南疆多年的福王,他实在是不敢去。 “备车,我去一趟安国公府。”宇文鸿儒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难不成连他也要上门求人了? 听到此话的宇文成化一惊,难道父亲要让常家出征? 深夜的安国公府迎来了贵客,老安国公常翰棠看着深夜到来的宇文鸿儒,嘴角微微翘起,他为什么来,常翰棠心知肚明。 “老伙计,你看福王造反这事,能不能从北境那边调你的儿子回来?”宇文鸿儒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唉,老太傅啊。”常翰棠叹了口气:“蓟州的边军还要防备北金作乱,再说相隔如此之远,大军长途跋涉,福王以逸待劳,恐怕耽误了战事啊。” 宇文鸿儒袖中的手紧了紧,又问了一句:“如此危难之际,安国公为朝廷柱石,应该出一份力啊!” 常翰棠摆了摆手:“不是我不愿意啊,实在是我这把老骨头打不动了,太傅,您看可以让南宫家动一动嘛。” 听到常翰棠一再推辞,宇文鸿儒也就不再多言,起身告辞。走出安国公府的那一刻,宇文鸿儒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怒意。 常翰棠的意思很清楚,北境的二十万大军是我常家的家底,绝不能动,你还是找别人去吧。宇文鸿儒实在不想让南宫家去,要是打输了,丢城失地,要是打赢了,好不容易从南宫家手里夺下来的兵权又得还回去,怎么想都对宇文家没半点好处。.xqqxδ捌 但是事到如今,常家不出手,就只能南宫家来了。 正月十五,朝廷正式下旨,加封镇国公南宫霸为征南大将军,迅速赶赴南境平叛,除了南宫家的亲军之外,京师左右威卫大军尽调归南宫霸麾下。 接到旨意的那一刻,南宫霸笑了,南宫羽也笑了,这一年多来他们憋屈的要死,不少军方要职都被宇文家染指,如今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可以拿回军权。 常家虽然也是军方世家,但是常家子弟一般都在北境边军任职,京城的军权一直是握在南宫家手中,两家各自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互不相干,在政事上互相援手,共同进退。 南宫家尽起京郊大营的八万亲军,这是南宫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