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南疆道,福州城 坐落于城中央的那座原本金碧辉煌的福王府已经修缮一新,被改造成了南疆道节度使府。 节度使府短短数月之间,俨然已经成为了整个南方边境的权力中心,来往拜访者无数。 节度使府中的迎客大厅之中此刻有着两道人影端坐其间,皆不发一言。 端坐首位之上的当然是国舅爷,首任南疆道节度使上官泰磊,这位国舅爷在平叛之战中没怎么出力,却得到了如此高官,一直以来都是喜气洋洋。 另外一位是模样极为俊秀的年轻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书生气,对上官泰磊的态度虽然恭敬,但绝不是低声下气,有一份骨子里的自傲。 上官泰磊微笑着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此人名为第五心柔! 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女的,也是唯一令上官泰磊不太满意的地方。 第五这个姓在大周极为少见,民间更是几乎绝迹,传闻那终南山中隐居着一个奇怪家族,世代单传,不论男女,皆姓为第五。 第五家族之人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必为大才。 上台泰磊不知道这个传言是否属实,但是百年前大周的朝堂之上确实出过一个惊才绝艳之辈,姓为第五。 那人一手翻云一手覆雨,撑起了整个大周朝堂,官至巅峰之时却急流勇退,归隐终南山,毫不留恋权柄。 如今这位年轻人确实来自终南山,第五心柔在上官泰磊刚刚出任南疆道节度使之时就入仕南疆道,在一个县衙当个小小的主簿。 第五心柔的出现一下子引起了上官泰磊的注意,在还没有任命县令的小县城,这个小小的主簿处事果断,政令明晰,短短一个月之内就让刚刚经历战乱的县城恢复了勃勃生机,让他人尽皆汗颜。 上官泰磊一直让人看着第五心柔的一举一动,哪怕这位国舅爷自己是个草包,但他知道眼前这年轻人绝对是个大才。 在出任南疆道节度使之时,在京城的哥哥上官泰清就送来了书信,叮嘱他一定要搜寻可靠的人才为上官家所用。 没有自己的人才班底,一直是上官家的短板。 所以上官泰磊将第五心柔的一举一动汇编成册,派人紧急送往京城。 就在昨天,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到了上官泰磊的手中,上官泰清在信中只写了四个字: 大才!可用! “呵呵,心柔啊!”上官泰磊微笑着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终南山的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年轻男子的眼中有一抹悲戚一闪而过:“回节度使大人,家中父母皆已病故,只剩我一人。” 上官泰磊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本来打算聊点家常,拉进一下关系,没想到反而戳到了人家的痛处。 第五心柔倒是并不介意,轻声道:“此番我出仕南疆道,就是为了完成家父的心愿,求取一份功名,扬我第五家威名。” 上官泰磊点了点头,这年轻人倒是有礼有节,还有孝心,确实不错。 旋即上官泰磊又问道:“平日在终南山中都学些什么呢?” 第五心柔的脸色平静,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一惊:“兵、法、儒、道、农无所不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 话虽狂妄,上官泰磊却毫不怀疑。 或许其他的还没有得到印证,但是第五心柔的理政之能已经初露锋芒。 那一手楷体就算是京城之中,也找不到几个写的比第五心柔更好的了。 “不错不错。”上官泰磊不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看如今的南疆道,应该如何治理?” 这也是上官泰磊目下最着急的,自己飞速一般的升官,背靠太后坐上了南疆道节度使的位置,但是面对刚刚经历过战乱的烂摊子,上官泰磊确实有点焦头烂额。 第五心柔微微拱了拱手,开口道:“南疆道战乱刚平,百废待兴,又地处边境,背负守土卫国之重担。第五之意,当奖农耕,开商贾,减赋税,广纳才,筑城池,募兵卒。” 上官泰磊的眼中顿时精彩奕奕,十分感兴趣的挥了挥手:“细说一二。” 第五心柔站起了身,在屋中慢慢踱步,边走边说道:“ 奖农耕,大力奖赏农耕之民夫,乃是为了迅速吸引各地流民归于田地,不至于农事荒废。xqqxs八 开商贾,推动南疆道各行各业商贾开门营业,恢复治下经济。 减赋税,一两年之内减除百姓赋税,让南疆道百姓迅速走出战火阴影,同时彰显皇恩浩荡。 广纳才,南疆道各郡县吏治空虚,可大量招揽人才赴南疆道任职,许以要职,各地士子必定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