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上官泰清和太后已经密谈了近一个时辰。 上官婉容的眉头有些皱起,轻声问道:“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定要把辽东之地封给尘岳?” 太后的语气里带着不甘心。 “唉。”上官泰清叹了口气:“昨夜我和第五深谈了一夜,细细思量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第五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辽东总归是最前线,需要精锐士卒镇守,放眼朝堂除了常家,还有多少可用之将? 南疆道好不容易练出了十万精兵,要是摆在北边就不够看了,况且这是我上官家的底牌,可不能随意动用。” 昨晚上官泰清和第五心柔就辽东一事进行了仔细的讨论,谈到最后发现由尘岳守辽东是拱卫边境的最好选择,也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尘岳领兵之才确实无可争议。”太后默默的点了点头:“但是,我朝还未出现过一位总领七州之地的藩王,就连皇室子弟受封也不过一两州之地而已。” 上官婉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屹立朝堂多少年的宇文家也只不过盘踞在陇西五州之地而已。 “虽然总领七州之地,位高权重,但尘岳有一个优点是宇文家比不了的。”上官泰清理了理衣袖说道。 “噢?”上官婉容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上官泰清竖起了一根指头道:“尘岳自始至终都只想抓住在北凉的军权,至于内地道府以及京城官场,他毫无根基,也并未和任何世家深交,唯一有些交情的也就是雪家了,但以雪家雪承义的脾气,和北凉交好也属于正常。 而宇文家虽然看似只有一个陇西道,但是宇文鸿儒那个老东西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么多年宇文家到底在各州郡安插了多少人我们谁也摸不透。 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隐患啊!” 太后的脸上闪过一抹忌惮,这话说得不假,宇文家开始发迹之时她上官一族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哪怕现在上官家有一个南疆道,兵部还有第五心柔,但上官家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哥哥觉得,尘岳有没有,反心?”上官婉容问出了自己一个最担忧的问题,在她眼里是绝不容许有任何人威胁到皇权的。 上官泰清愣了一下,低头沉思,他没想到太后会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 良久之后,上官泰清才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应该没有,尘岳到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捍卫我朝疆土,若是单凭位高权重就怀疑他有反心,那我朝还有可用之人吗?” 听到这话上官婉容才微微松了口气。 上官泰清继续说道:“就算有一天尘岳真的图谋不轨,宇文家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还有第五,此人领兵只能怕是不逊色于尘岳,北凉辽东两道之地,也难成大气!” “哥哥言之有理。”上官婉容终于点了点头。 上官泰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假如真把辽东之地封给尘岳,那童大人作何安排?”太后又挑眉问道,别忘了在丹河郡还有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大人在眼巴巴的等着呢。 上官泰清笑道:“此事容易,第五心柔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在辽东道设一正一副两位经略使,由童大人任正经略使,雪家那位长孙就出任副经略使,以此也好有个牵制。” “副经略使?”上官婉容眉头一皱:“雪家为了支援辽东出了大量钱粮,怕就是想把这位孙子送上经略使的位置,现在给个副经略使会不会引起雪家的不满?” 表面上看起来雪家雪承义在朝中清心寡欲的,实则所有人都知道隐居在青州的那位雪深沉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手腕比起宇文鸿儒也不逞多让。 上官泰清苦笑着摊了摊手:“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会亲自去和雪承义打个招呼,作为补偿,雪家在青州所有的产业可以适当减免一些赋税。想来雪承义深明大义,应该可以理解我们皇室的苦衷。” 兄妹两相视苦笑,要是满朝大臣都如雪承义一般那该多好啊。 “那其余赴辽官员呢?”上官婉容又问道:“被杀了一批,我们是不是让吏部再选拔一批人送去?” “别,千万别!”国舅爷连连摆手:“你是不知道啊,赵中海的家门这几天都快被踏破了,那些世家正费尽心思把家中子弟调回来呢,现在哪还有人敢去辽东。” “真是些混账!”上官婉容气得一拍桌子:“这些个大世家捞好处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真要他们为朝廷出力就当起了缩头乌龟。”.xqqxδ捌 其实上官婉容和上官泰清心中清清楚楚,朝中的忠臣有几个?雪承义?沈秀夫?还是那些在朝堂敢出言挑衅各家权威的六七品芝麻官? 貌似忠臣的结局都不太好。 “我们且忍耐几年,陛下已经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