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的离去,大厅内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尘岳和褚玉成、诸葛糊涂三人。 尘岳看向诸葛糊涂道:“先生,让你准备的讨贼檄文,准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就等着让王爷过目。”诸葛糊涂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卷轴递给了尘岳。 尘岳端坐在椅子上,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凉王岳昭告天下: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权臣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奸臣当道,祸乱朝纲,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 自古重臣当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太傅鸿儒,世代周臣,食君禄却不忠君之事,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 京城之变,宇文家私调禁军、携重兵以逼宫,迫害兵部尚书上官泰清,妄加罪名,诬陷忠臣。 而后又兵围皇城,软禁天子,其恶滔天,其罪满盈!人神共愤! 陇西宇文,窃君谋国,罪大恶极,门下奸党无数,盈盈沸沸,迫害忠良,杀戮皇族,滔滔罪行,罄竹难书。 而宇文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 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周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宇文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 宇文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 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宇文为甚!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宇文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周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通州涉济漯;大军泛苍狼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炭,有何不灭者哉? 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宇文持部曲精兵,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今凉王岳,号召天下兵马入京勤王,左挟俘虏,又擒奸佞,还我坦荡朝堂。 其得宇文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 如律令! “呼~” 尘岳一口气读完了整封檄文,长出了一口气,轻笑道:“诸葛先生之文采,直追上古贤良啊。 这封檄文一发,想必宇文家那边就要慌了。” 通读全文,尘岳只觉得心潮澎湃,恨不得当即就领兵杀向京城。 这一封讨贼檄文是必须的,从法理上来说,周承宣已经禅位于宇文星辰,普天之下已经是宇文家的天下。那凉军起兵就是造反,那如何才能拿掉造反的帽子呢?自然是声明宇文家的罪行,然后以勤王的名义起兵。 这就是所谓的师出有名。 诸葛糊涂微微一笑,轻声道: “我等毕竟是周臣,若是想要名正言顺的起兵自然还需要借助周王室的名义,这封檄文之上还会配上长公主殿下的署名。 介时王爷振臂一呼,各地郡守起兵响应,宇文家的好日子怕是就不长了。” 尘岳微微扶着额头说道: “你们看会有人起兵响应吗?” 褚玉成略加思索之后说道: “根据现如今的态势,南境的赵家必定会配合吴王一道起兵,他们和宇文家已经是水火不容,赵家留在京城的那些老小家眷全部被关进了天牢,宇文家想以此来要挟赵家父子三人入京。 可那位赵恪行真是个狠人,据说当场就拒绝了京城的信使。 北境的常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齐党和宇文家本来就有深仇大恨,在京城呆的好好的,硬是被逼回了平瀚道。两边恨不得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