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王爷在这?”
雪承义的一声呼喊让学堂中的士子都有些愣神,随即纷纷循声望去。
在人群的后方,他们看到了一老一中两道身影,正一脸苦笑的看着雪承义。
虽然在座的没人亲眼见过尘岳,但有几个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位老大人,因为宋之鹿偶尔会抽出时间来学堂中讲学,算是北斋书院的熟面孔了。
“宋大人!”
“竟然宋经略!”
一片惊呼声随之响起,整个凉地能让宋之鹿跟在旁边作陪的还能有何人?
也就那位凉王了。
可能是因为凉军刚刚击败燕军的缘故,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变得敬畏、狂热。
放眼天下,谁能击退百万燕军铁蹄?
是他,是这位凉王。
两人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缓步向前走,刚走出没几步,尘岳就停在了一名身穿灰衣、脸色涨红的年轻学子面前:
“刚刚就你喊得最大声,鼓掌也最起劲,哪人啊?”
“我,我,我。”
尘岳的陡然文化吓了他一跳,年轻学子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王,王爷,我是幽州人!”
“噢,那怪不得,凉地人的嗓门就是大,你是代表。”尘岳打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下次鼓掌轻点拍,我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
“哈哈哈!”
顿时满堂哄笑。
大家一下子就觉得这位凉王爷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嘛。
尘岳一路走一路与两侧的学子们打着招呼:
“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十六七岁?家中还有兄弟吗?”
“没了王爷,我是家中独子,年少时分就出来求学了。”
“那可是苦了你爹娘,记得有空多回家看看。”
“好!”
“你呢,在书院中求学几年了?”
“你是哪人?”
……
就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中,尘岳走上了最前方的讲台,笑道:
“雪大人,你可倒好,把本王卖了啊。”
虽然雪承义是尘岳的岳父,但在这种公开场合下还是执上下君臣之礼较好。
雪承义笑道:
“王爷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您难得来一次北斋书院,不讲两句怎么行?”
刘鹤老先生也附和道:
“这些兔崽子平日里总吵着要见见王爷,今天总算是了却他们一桩心愿了。
不过王爷突然来访,一句招呼都不打,这就有些不太地道了。
老夫这里可是连一碗茶水都没给王爷备下。”
尘岳眼眶一突:
“听您这话,是一口茶都不想给我喝了?”
“哈哈。”
几人大笑出声。
“行吧。”
尘岳转身面向一众学子,朗声道:
“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么有活力,我很是欣慰啊。
你看这家伙,从我刚刚出现就一直在笑,就像看到了黄花大闺女,不过挺好。
别像你们这位院长,整天板着个臭脸。”
尘岳随手往侧边一指,坐在那儿的一位学子正一脸憨笑的看着他。
“哈哈哈!”
满堂又是一阵哄笑。
这位北斋书院的院长柳鹤,号半山居士,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这些个学生平日里可不敢在老院长的面前嘚瑟,甚至有时候见了尘岳都没啥好脸色。
不过老人家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就在那乐呵呵的笑。
宋之鹿在柳鹤耳边低声道:
“看吧,老大人一碗茶都不肯给,王爷拿您开涮了。”
“噢?”
柳鹤故作惊疑:“合着这位凉王睚眦必报啊。”
“嘿嘿~”
雪承义忍不住笑出了声:“您老才知道?”
几人在尘岳的背后勾勾搭搭聊的不亦乐乎。
尘岳接着说道:
“我呢,土包子一个,没像大家这样正儿八经的读过书,今天来我也不讲学了,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
就想大家为我,答疑解惑。”
众位学子面面相觑,什么意思,堂堂凉王还有问题请教他们?
就连雪承义、宋之鹿他们都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尘岳轻轻举手,有条不紊的说道:
“大家都知道,三年来,我边军将士一直在前线苦战,战死疆场的士卒数不胜数。
有这么一位军卒,家中独子、唯一的劳力,算是顶梁柱了吧?
但为了抵御燕贼入侵,牺牲在了关外,边关是守住了,但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