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扑通~”
一名身穿陇军军服的武将目光呆滞、口吐鲜血,一柄弯刀刚刚割破他的咽喉。
血淋淋的尸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的正前方就是手握弯刀,保持挥刀姿势的云鼓军主帅王守仁。
刚刚被王守仁一刀捅死的这位就是留守陇军大营的主将,勉强在王守仁手底下走了二三十个汇合。
“呸!”
“还想跑,跑得掉?”
王守仁狠狠的啐了口唾沫,从尸体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料,随手擦拭着凉刀上的血迹。
此刻的陇军大营内已经没有一名活着的陇军士卒,三干余陇军死的死逃的逃,哪里是一万云鼓军的对手。
从云鼓军发起偷袭到全军覆没,不过短短三个时辰。
云鼓军作为凉军中最精锐的野战步卒,出手干净利落,没给陇军喘息之机。
“哈哈哈!”
“痛快!”
副帅臧城拎着一把弯刀走到了王守仁的身边,大笑道:
“还是老帅的脑子好使啊,死守着百丈城有什么意思,这里杀得才痛快。
可惜啊,就三干多人,要是再多三干,就更好了!
嘿嘿~”
“切~”
王守仁白了他一眼:
“你一开始不是还不乐意吗,想跟着大军出城?
现在你又叫好了,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
“嘿嘿。”
臧城挠了挠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一开始王如松率领大军出城时独独把云鼓军留了下来,当时臧城是一百个不情愿,吵着闹着要跟随大军出城。
直到得知云鼓军有更重要的任务时他才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就和王守仁带兵出来了。
王守仁收刀入鞘,抬头望向远方:
“就是不知道王都护那边情况怎么样了,独孤信麾下的主力再加上那些数目不详的援兵,陇军至少有八万人。
这兵力几乎是咱们的两倍。
希望老帅那边没危险吧~”
王守仁心思稳重,和臧城不一样,更能看到全局的安排。
“肯定没事。”
臧城大咧咧的说道:“有罗将军他们几位在,能出什么事。
独孤信这家伙,还妄想一口吃掉我凉军,简直是做梦!”
“行了。”
王守仁轻声道:“先不管了,营中什么情况?”
“陇军都解决了,他们在后营果然囤积了大量粮草,我粗略估算一下,至少是陇军一个月的军粮。
你看我们怎么办?”
王守仁嘟囔道:
“这么多粮食,那可是独孤信的心头肉了。
没了粮,他们的大军只能撤回胶东道境内,前线这十几座城池只能拱手让给我们。
啧啧,赚大发了~”
“嘿嘿。”
臧城贱兮兮的笑着:
“咱们一把火给他烧了?”
“笨蛋!”
王守仁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这么多粮食烧了做什么?
多找点马车驴车,全都拉走,实在拉不走的再烧掉。”
臧城被骂的一愣,连连点头:
“好,好!”
“好什么好!”
王守仁瞪了他一眼:
“赶紧去弄,陇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得嘞!”
臧城立马撒开了脚丫子,迅速行动起来。
王守仁则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真想看看那位国丈看到军营时的表情啊~”
……
天色清明,初晨的阳光倾洒在了大地上。
猩红的鲜血和阳光互相混杂,既鲜艳又可怖。
独孤信正站在大营门口,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和还未燃烧干净的硝烟面色铁青。
一旁的许直臣和颜章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他们能感觉到,独孤信的心中正酝酿着一团怒火。
“哒哒~”
“哒哒哒~”
一骑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马匹还未停稳,独孤信就咬牙切齿的问道:
“如何?”
报信的士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军营,军营中发现了林将军的尸体,三干余人,几乎全军覆没。”
“粮草呢!”
独孤信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关心的是粮草怎么样了!”
士卒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没,没了。
好像被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