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的时间,南充城附近的凉军军营就掀起了轩然大波,起因就是那些欺辱百姓的兵痞。
更有小道消息传言,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倒霉的遇到了凉王,还悍然拔刀。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欺负老百姓欺负到王爷的头上去了。
各营由此开始严整军纪,操练军伍。不得不说,驻扎在南充城周围的这半年,些许军营确实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问题。
从凉地过来的军卒还好一些,多年来军纪严明,惹不出什么大乱子。
但是从冀东、冀西、山南、河北四道吸纳来的新兵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经过太严厉的操练,更没有培养出钢铁一般的意志。
尤其里面有一些士兵,本来就是流寇、地痞、山贼出身,凉军又无法一一查明,就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混了进来。
毕竟凉军在征战的过程中不断扩大兵力,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再所难免。
而胡渣脸那一群人也在掌柜的帮助下全被揪了出来,最后发现是他们那两营的都尉欺上瞒下,纵容士兵横行乡里。
前前后后一共逮住了一百多人,其中绝大部分是盗匪出身,连带着带坏了不少老实本分的新兵。
这些家伙不仅自己吃饭不结账,还任意欺压百姓,聚敛金银珠宝,一桩桩一件件都被查了个水落石出。
对于这些人的处置,尘岳亲自下了命令:
杀无赦!
并且是召集当地百姓,当众行刑,以消除老百姓的后顾之忧。
堂堂凉军,前线在奋力一战,拼死搏杀,这些人却一个个躲在后方大块喝酒大块吃肉,还败坏了凉军的名声。
实在是不可饶恕。
……
一处山坡上,尘岳负手而立,任由冰冷的冬风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苏宏一步步的走到了尘岳的身后,手中拎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弯刀,脸上的表情十分羞愧。
在苏宏的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校尉一级的军官。
出身大凉龙骑的他在冀东道蛰伏数年,卧薪尝胆,拿下冀东道他当居首功。
但是出事的那些士卒,恰好大部分属于他的麾下,让他丢尽了脸面。
就在刚刚,苏宏亲自行刑,将犯了事的几名都尉百夫长,一刀一个都给剁了。
这都是当着周围的老百姓做的,算是安抚了周边老百姓的心。
“噗通!”
以苏宏为首的十几人齐齐跪伏在地,朗声喝道:
“王爷!末将苏宏,御下无方,请王爷责罚!”
十几人齐声喝道:“请王爷责罚!”
阵阵大喝声随风飘散,褚玉成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群人,心中五味杂陈。
这可都是凉军中顶天立地的汉子啊,却管不住那些个狐朋狗友。
尘岳喃喃道:“苏宏啊,你也是凉军老人了,你应该知道,凉军入军的第一天都会被告知一句话。”
跪伏在地的苏宏大喝道:
“北凉刀,绝不可指向平民百姓!
违令者,杀!”
尘岳目光微凝,摇摇看向天边说道:“北凉刀,那是一块块精铁打造而成,是凉地的百姓省吃俭用才攒出来的。
不管什么人,不管身居何职,都要始终牢记。
没有那些普通百姓的支持,咱们走不到今天!
而这些人又怎么敢?怎么搞肆无忌惮的横行乡里,欺压百姓?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尘岳满脸森然,说到最后已经怒气冲冲。
这种情况他已经遇到了两次,这次算一次,上一次是现任天狼军副帅史宏,对着尘岳拔刀。
但史宏的表现比起这些人来好了太多,他只是纨绔了些,该付钱付钱,该结账结账,但从来没针对过老百姓。
苏宏双眼通红,死死的跪伏在地,咬牙切齿的喝道:
“臣苏宏,死罪!”
“末将等,死罪!”
十几名校尉跪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他们都隶属于苏宏麾下,这次的事情他们也有责任。
尘岳缓缓转过身来,凝视众人许久之后亲自伸手扶起了苏宏:
“起来,都起来!”
“起来吧!”
十几名壮汉站起了身,目光齐齐落在了尘岳的身上。
尘岳看着众人朗声道:
“本王知道,你们一些人是凉地出身,还有一些人是冀东、冀西的新凉军。
虽然出身各不相同,但如今都是沙场同袍,是可以以命换命的兄弟,我一视同仁!
本王只想告诉你们,咱们凉军和其他军伍不同!老百姓是咱们的根基,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老百姓!”
尘岳起兵的原因是什么?是报仇?是争夺皇帝之位吗?
不,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们曾经立志要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再也不要遭受百姓之苦。
“诺!”
众人齐齐抱拳怒喝。
“都下去吧。”
尘岳挥了挥手:“每个人回去领二十军棍,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拿你们的命去抵老百姓的命!”
“诺!”
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