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内奸，招标会已是结束，只能静待结果了。
帝豪集团和城建集团的两份预算总价相差极小，不再是以这个作为标准的话，就要看公司实力，工程承建经验，标书制作等等一些相关条件来定输赢了。
而两家真要比起来，应该是不相上下，所以，才有林凌一开头所说的，完全碰运气了。
等得两人重新回到会场大厅坐下时，就见得一边城建集团的几人不经意的侧目过来，随即又很快的转开眼神。
周明佳方才看于中阳和那负责人的神色就已经猜到什么，这会更是确定了七八分，凑过来低声询问：“是预算外泄了吗？”
林凌不置可否，只是道：“回去再说。”
预算外泄这种事，并不十分常见，毕竟谁都有心里最佳的那个数字。
而城建集团这般毫不犹豫的采用了帝豪集团的总价，说明了大概知道她有点门路，外加当初也不该那般笃定的先圈定一个范围，让人生疑，然后刚好他们又排在帝豪前面，在总价一致的情况下，很大几率只会采取第一个，第二个则是作废。
没了帝豪集团这个强劲对手，别的就更无需在意了。
等到中午下
班前，林凌一行人才神色匆匆的回了帝豪集团，她进了办公室还未坐热椅子，转而就去了之前那会议室。
团队里的几人，已经都由于中阳召集了过来，看到她来，就略微一颔首，自觉坐到下首的位置。
林凌关上会议室的门，又将百叶窗都关上，方才不急不缓的走到上首的主位站定，双手略微撑着桌面，眼眸锐利而又淡然的扫过正襟危坐的几人。
“大家都在，又快要吃午饭了，我也不废话，只问一句，为什么华京城建集团总公司和我们的预算总价一模一样，连小数点后面的都是，你们能给我一个合理又可信的解释吗？”
这话一出，坐着的几人神色都是一变，露了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
“应该不可能啊。”
面面相觑一番后，就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毕竟数字这东西很奇妙，排列起来有数万种可能，真的要一模一样，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
想到这一点后，便有人忍不住的道：“总裁的意思是，我们中间有人泄密！？”
“哦？你们也这么认为吗？”林凌一挑眉，“而不会认为只是巧合。”
她没有事
先就开始质问，而是等到他们开始有了大概猜测，才占据主动位置，理所应当的把这个理由给摆出来。
这个时候，若是有谁推托说是巧合，那就嫌疑大了。
几人都是心知肚明，又对视了眼，才纷纷点头：“只有这个可能了，巧合不太可能。”
见他们都表态了，然后还都露了点怀疑之色，显然是已经开始互相猜疑，林凌便才满意的落座，一边故作不经意的打量过几人的神色，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这个集团会好好调查，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配合……另外，还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大家。”
等到宣布完，就刚好是下班时间，林凌也不多拖，掐着点将人放了。
随后，留着和于中阳聊了几句后，她才回了办公室，顺便吩咐孟文雨点外卖。
林凌走得有些匆忙，并没见到孟文雨欲言又止的神色，推开门后，就看到了站在她办公桌后落地窗前的男人。
她脚步微顿，随后才开门进去，语气寻常的问：“找我有事？”
秦莫川蓦地转身，眸中闪着琥珀色的光泽，定定的看她：“没中吗？”
“……”林凌看着他眸底隐约的担忧，还有微微皱着的眉
头，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一边去倒水，“中标了，虽然中间是出了点小意外，但无伤大雅，过两天正式签合同，还要办开工仪式，不过都可以交给项目部和工程部去办了。”
她只要拿下了这个项目，就已是立了大功，自然不必再那么费心费神了。
刚好手伤了，可以趁机休息几天。
“集团内部有内奸？”秦莫川挑眉问。
“佳佳跟你说了？应该是有，目前还不太确定，不过这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的问题，我会去解决，你不用费心。”林凌放下水杯，犹豫片刻，还是往办公桌走去。
“我还有些文件要看，下午要去换药，你还有别的事吗？”
秦莫川几乎是一眼未眨的看着她走近，目光灼灼，比窗外这初冬的阳光还要烫人。
林凌犹豫的一瞬，就见他忽然走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一个上午下来，就算她再怎么避免，但难免还是磕碰到了，方才又有些紧绷用力，全神贯注，伤口稍微崩裂了都是没发觉，这会一看，才发觉白色纱布上染红了些。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莫川一皱眉，“现在就去换药。”
之前是不得已才简陋的包扎了一
番，这会自然要去正规医院，看是否有缝针的必要。
“等等，”林凌拉住他，无奈道，“我打算之后几天休息，你就先让我把这些该批的文件都批了，免得佳佳不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