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得不到,
水里的月亮得不到,
身边的月亮也得不到。
宴席散了,林月不好惹的名声也散出去了。
祁衍同林月道了晚安后,就来到一个密室前,也就是安平王府的地下室,阴暗潮湿,但很热闹,因为那里关了许多人。
有曾经让他吃剩饭的,有曾经欺辱随意大骂他的,也有刚开始对他很好却背叛了他的,各形各色,无不例外,都想他死。
刚在黑暗里时,一点光都会欣喜不已。
密室里的人突然躁动起来,像是一把接一把的刀狠狠的刺入心脏。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是无辜的。
“祁衍,大人,你行行好,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这样了。我保证,出去过后就离你远远的…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祁衍!
妈的!你个疯狗!老子都这么求你了,”他烦闷的踢门,痛的闷哼一声,低声字自喃,“有种别让老子出去,否则我非弄死你不可。”
祁衍知道这些人的品性,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而且,他放过他们,又有谁来放过他?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善良的人。
他很讨厌愚善的人,但对于姐姐,她算例外。她总相信这些人会改,可事实是,这些人只会回踩。所以有了这密室,他要他们永远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尝尝他小时候害怕的滋味。
耳边的声音或责怪或懊悔,他们祈求着、辱骂着,可有一道苍老的声音还是让他听到了。
“阿衍,阿婆错了,是阿婆错了。我的阿衍啊,已经长这么大了,和我的小儿子一般大了。”老婆婆感慨道,随后望了望天,极为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
祁衍停了下来,夜色太暗,没有人知道他的表情。
“若你当年毒死了我,我就不会长这么大了。”
老婆婆似乎被这话抽干了力气,无力的跌落在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恨我…只可惜,我时日无多了。阿衍,你向来不是个狠心的人。”
祁衍:“你以为说软话,对我有用吗?”
哽咽的声音让周围安静了不少,“阿衍,你能不能…看我照顾你多年的份上,替我照顾好阿昭,她才六岁,很可爱,你会喜欢她的。就当是我的…遗愿。阿衍,对不起……”
她似乎早就准备了这一天,只是为了她的阿昭一直拖着一口气。
她走了,走的时候手上依然紧紧的抓着以前祁衍送的平安符。
一个背叛他的人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他还是会难过,捂着还会发痛的心口,低声道,“平安符,是假的。”
对后面的十三说,把她接过来吧。
那个孩子,终究无辜。
十三一眨眼便消失了,他知道主上说的是谁。
祁衍给老婆婆了一个体面的安葬,正如她曾给他一个希望的未来,只不过后来,所有人都变了。
终于到了那个房间,祁衍挥了挥手,一旁的随从抽出王晓北嘴里的布条,“妈的,快放了老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可是尚书之子,你竟然敢抓我,你就不怕我父亲怪罪你吗?”
祁衍慢条斯理的坐下,四弥漫着压迫的气息, “你以为,我不知你是尚——书——之——子?”
“既然做了,我就敢当,只是你,不知敢不敢当?”
王晓北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祁衍,满是挑衅不服,“当个屁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很尊贵吗?不就是一个不受宠可有可无的皇子吗?别在老子面前摆谱,你还不!够!格!”
祁衍只是发笑,似是看一个小丑般,他动了动手指,仆人就上前打了王晓北两拳。
王晓北舔了舔嘴角的血,满是不屑,眼睛死死的盯着祁衍。
祁衍饶有兴趣的走上前,“王晓北,晓北晓北,却撞南墙。”俯下身贴在他耳边,“你说,我该不该看尚书大人的面上,直接给你个痛快?”
王晓北咬牙切齿道,“你个疯子!”
祁衍看着他那面目狰狞的样子,很是满意的点头,“哦,谢谢夸奖。”
眼前人似乎是真的想要他死,看着祁衍慢条斯理的擦刀,王晓北额头竟出现了豆大的汗,随后才猛的醒悟,连忙求饶道,“安平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还有我爹,我叫他支持你上位,求求你,放了我。”
祁衍蹙眉,王晓北真的太吵了,所以,他要送他归西。
“夜深了,早点睡。”一击毙命。王晓北在满不可思议中死去,死在了他瞧不起的人手里。
临死前,他听到祁衍说 ,“踩在你的尸体上,我才能睡的安心。
放心,你的父亲,我自会借着你这个好棋子好好利用。”
回到院子,十四满是疑惑的问,“主上,为什么杀王晓北啊?”
自然是他得罪了姐姐,杀鸡儆猴。
祁衍眼神一冽,“你也想被杀?不该问的别问。”
十四有些委屈,心想这么多年,终究还是错付了,但他是真的不敢再说了,现在祁衍心情不好,还真有可能拿他开涮。
祁衍:“汇报一下祁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