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予然手上结印,离火在地面轰然烧了起来。
将蛊虫全部烧为灰烬,腥臭味夹杂着烤肉味徘徊在狭小的墓室里。
“二叔,二叔!”
张钱崩溃的跪到地上,一个男子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比他张元宝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他只是极其冷淡的开口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下墓摸宝死伤在所难免。”
就连邬予然这个玄门中人都被他的冷情所震惊。
她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冷静理智的人。
至亲死在眼前全然理解自然之道。
张钱听了他的话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眼眶猩红的起身去撕扯他的衣服。
揪着他的衣领子,质问道:“你这个没有感情的家伙,二叔死了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呢?”
张元宝毫不犹豫的推开正在发疯的张钱,语气依旧是极其冷淡的道:“下墓本就是缺德事,死了也是应得的。”
且不说他说的是否全无道理,林墓乐呵呵的火上浇油。
“边缘性人格?”
邬予然瞪了他一眼,安抚道:“逝者已逝,多说无益,想跟着我们活命,就不要大吵大闹。”
虽是安慰之言,却带着不近人情。
唐景炎却并不觉得她说的很荒诞。
而是开口附和道:“我们还有要事,没时间浪费,整理好情绪下去。”
“你
们,你们”
张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群刽子手。
当即崩溃大吼道:“你们见死不救,都是你们害死了我二叔。”
说着,他就拿着尖刀冲向邬予然。
不等他近身,唐景炎一脚就将他踹得一个踉跄。
林募护在邬予然左右,皱着眉头道:“不知感恩的东西,你找死是吧?”
邬予然横眉冷对,没有施舍他半分目光。
再次开口道:“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愿意跟着就跟着,不跟着我们也没办法。”
张元宝开口道:“就将他扔在这里,碍事得很。”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他依旧面不改色。
“哈哈哈哈”
张钱在地上打滚撒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邬予然让众人先从洞里下去,她殿后,怕这人突然发难伤到别人。
事实也跟料想的如此,张钱还有杀心,见男人们都走了,只有邬予然和一个小孩,恨从心中起。
拿着尖刀就冲着邬予然冲了过去。
小八可不惯着他,他本就是凶兽,张开大口就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吃了。
还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献媚的对着邬予然道:“主人,我们走吧。”
“乖,不要什么都吃,滥杀无辜我也不会怜惜你。”
邬予然看出他弑杀的本性,开口提点。
“知道
了,主人。”
小八摸了摸鼻子,心虚的低下头。
“走吧。”
言尽于此,邬予然不打算多说。
一跃跳进洞里,小八紧随其后。
顺着这个洞下到的是一个有着褐色潭水的墓室。
潭水在墓室的中央,墓室呈正方形,四个角落里站着惟妙惟肖的人偶。
千万年已经过去,这几尊人偶依旧栩栩如生。
林墓上手摸了一把,笑道:“鲛人皮所制的,难怪保存得这么完好。”
四壁雕刻的乃是鲛人高歌胡乱杀人的画面。
天师将他们一起封印在此,看来是有目的。
邬予然越想越不对劲。
若是封印在此的不是守护兽而是凶兽,那么小八定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想着,她不免多留意起正在四处查看的小正太。
唐景炎不知何时走到邬予然身边,与她耳语道。
“死老鼠都被小八吃了。”
“且先看看,若是他弃暗投明,咱们也诚心接纳。”
“嗯。”唐景炎没有意见的点点头。
“这里没有出口,看来只能去潭底看看了。”
林墓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机关暗门。
索性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潭水。
“不知深浅,还是小心为妙。”
冷淡的张元宝忽然开口,一个个至亲都离他而去,他竟然没有一点伤感。
甚至没有一点情感的波动。
“你
说得对,但是我们还是要去看看。”
邬予然先抑后扬,盯着他看了几秒。
却没有在他冷淡的脸上看出丝毫破绽。
“小八,下去探探路。”
邬予然高声唤道。
这不仅仅是探路也是对他衷心的一个试探。
“好的,主人。”
小八像一条泥鳅一样,跳进水里。
“噗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就消失不见了。
“让一个孩子下去?”
张元宝终于有了异样的情绪。
“他可千岁有余,并不是一个孩子。”
唐景炎冷冷的看着他,怕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来。
“我们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的好。”